而天色渐晚。也不见杜满月来接猫。
果然物似主人型。
这猫不见争气,主人也是,白白和他四六分账,结果事到临头,也不见从隔壁转个弯过来救一救哥哥。
一人一猫都不争气。
元起只能自救。
“我错了。九哥。”
元起飞快道歉。
此时若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哥哥。就该就这这个坡下这头驴。稳稳当当地踩着地面,平缓平缓做弟弟砰砰跳的心绪。
显然元朗不是个宽宏大量的哥哥,或者他不想做个宽宏大量的,宽宏别人,气死自己。
元朗问他:“你错在哪里?”
元起低头,不肯对上他的视线:“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
“还有什么?”
元起说:“还把元后想的如此。”
“如此什么?”
元起吞吞吐吐。
元朗追问,语气都变得严厉两分:“如此什么?!”
元起说:“......不堪。”
元朗说:“一代贤后,开国国母。从一个珠宝商的女儿,富家千金;元顺帝,一个采珠少年出身的穷小子,夫妻二人,白手起家打下天下。被你一言,说的如此无能。如同傀儡。而容氏,有一说一,不管那个容白是如何背叛南顺。至少那位初代的容氏一生无愧。他们是道义之交,是风雨同舟者。不是寻常世间简单的小情小爱可以解释的。”
元起说:“九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使出了小时候对着太傅撒娇的那一套,矮身看元朗,用力眨巴眼睛,抬头看他,眼神湿漉漉,很像是讨食的兜兜。
姗姗来迟的杜满月来接猫,推门未入,就看到这一幕。
杜满月:“......”
杜满月问:“需要我回避吗?”
兜头对上元朗一撇。她缩一下脖子,眼睁睁看着元朗大步出门。拂袖而去。
杜满月问元起:“你又惹祸?”
元起很不满:“惹祸就惹祸,为何要加个又字?”
杜满月说:“为了显示你的惹祸的频繁?”
元起翻白眼。
杜满月十分好奇:“这次到底惹了什么祸?让你都用上了‘兜兜眼’?”
她还给元起那样的求饶专用眼神起了个名字。
元起说:“脑洞太大了......”
......
杜满月听了个支支吾吾的大概。也唾他:“要是我我也生气。”
元起冤枉:“为何?”
杜满月说:“人家好好的一出家国天下的大戏,一个旷世奇女子,一个忠肝义胆的知己,愣是在你的手里成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戏文。若是原本那出戏本值十贯钱。那你改的戏本大概都卖不出去......”
杜满月瞥他:“阴谋这种东西,若是要谈就该正正经经的谈。我就是野心勃勃,就是心怀天下,就是要江山,就是要美人。男人嘛,大大方方的承认,大大方方的抢。好好的做他的阴谋阳谋,扯什么情啊爱啊的呢?”
“......你不嫌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