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负将军所望!”三人齐声道。
“司马睿,这两项水利工作全部由州郡兵和民力去合作完成,军队屯田兵力就不再往那边调用了,这件事具体由你负责。我对此会有专项拨款,但现在一切都在全面建设的初期,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你要小规模地推行集资办法,适当由灌田户计亩摊捐一些,减轻我的财政压力。”
“好。”
一条条一项项吩咐下来,司徒寒感觉到自己严重缺乏可用的人手,到最后结束时,说道:“你们若有什么能人,无论才子还是才女,都要及时推荐给我,当然了,除了像我嫂子那样能写会算的,只会吟诗作画、成天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就免了,我这儿只要实用型儿的。”
众人笑了笑,都答应下来,将军这是让他们物色贤能人才为他所用呢!
虽说是手握全国军政大权的镇国将军,但司徒寒却打算把管理重心全都放在西北三州。
不是她无能,而是她不敢帮百里默把全国军事大权都集中在他这个皇帝手中,以免将来她反被自己毫无保留的忠心所害,哭都找不到厕所!
到了官场,才能感受到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留条后路,全心全力也许反而是绝路,是自己挖下的深坑。
所有人都退下后,司马睿晚走了一步,“寒儿,这回,都人尽其才各有所忙了!”
司徒寒咕嘟嘟灌了几口茶水解了渴,才道:“明君之道,就是使智者尽其才智,贤者尽其所能,而为君主所用,这样君主才可以不穷于智,不穷于能,让臣有其劳,却君有其功。这虽然是针对君主帝王而言,但事实上,却是放诸四海所有领导者皆可通用的用人之道。何况,我还不是坐着等拿别人的功,我要做的事更多。对了,听说北冥国幼帝的背后,那位年轻的太后不甘寂寞,或明或暗养有几个情夫抚慰身心?这件事是否真实?”
司马睿看着她,“的确。”
“那就好好利用一下,不然太浪费了!”
司马睿轻笑。
司徒寒抬了抬眼皮,“你早已安排了吧?”
“如寒儿所言,有机会不用就浪费了。”
“找的是什么人?大阴人?”
司马睿哑了下,才表情纠结道:“寒儿,你是女子,语言,还是,不这么直白的好……”
司徒寒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老子就是这么长大的,司马丞相若是听不惯,就请——”
“自便”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司马睿就急忙打断:“好了好了,当我没说行么?不,是当我放了个屁好不好?你看,其实我也很粗鲁!”
司徒寒瞟了他一眼,一脸淡淡地起身出去了。
司马睿轻叹一声,没有追上去,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反思,为什么一切都揭开之后,他对她的要求就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呢?他应该像以前一样接受她的全部、包括缺点不是吗?
(大阴人,意思是阳具超大的男人)
迟将军带着三万人马来到流风城后,新式军营的建设已接近尾声,他们便暂在城外临时驻扎并全部帮忙投入扩建。
当孝青云一行人到来时,流风城镇国将军府更加热闹了。由家道中落的富商豪宅改设的将军府里一直没用上的其它院落也另外打开一个专给她们三人住。
说是照顾司徒寒,可是司徒寒有啥能让她们照顾的啊?养伤的事谁也帮不了什么,三州的水利、屯田、修路、植树她们丝毫不懂更是帮不上忙,最后一算,也就秋月自己动手帮自家少爷洗衣做饭,将军夫人帮着打理将军府,除此之外,还是闲人一个!
司徒寒知道秋月的任意妄为后,向京城飞鸽传书,由行赢转送信件到她的卯姓夫家。信中写的大意是因为她镇国将军的身体稍有不适,秋月与她姐妹情深,所以自作主张赶赴流风城看望,大概三个月后即归,望其耐心等待秋月,不要负了她!
背后的意思很明显,姓卯的你不要来流风城了,好好待在家里等你的娘子,要是敢在外面寻花问柳纳妾偷人,老子就铲平了你的卯家府邸!
司徒寒这是第一次仗势欺人,却是为了秋月。可想而知文姨与秋月母女俩心里的感动,含泪答应三个月后不得耽误即刻回京——当然,一起回京的还有孝青云。
镇国将军司徒寒乃女身的消息传向四方,接到通知后没有离开出境的司徒长青和行慧娴夫妻俩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尤其是司徒长青,那可是他叫了多少年的弟弟——钦佩又喜爱的弟弟啊!
回想起一切的两人还有些哭笑不得,让孩子们喊她小叔子喊了那么久,她也应得那么自然顺口,谁能想到其实是个小姑姑呢!
流风城所有能用的人都投入到了新一轮的紧张工作中,因着将军总督所要负责的地盘儿的扩大,他们都随之比以前更忙碌了!
同时,镇国女将的两名夫君也成了人们避之不谈的话题,大家默契地忽略掉两人的敏感身份,在称呼上只是官职后面加上大人二字。
司徒寒对他们一时也束手无策,剑无尘不用说,他已经把自己的位置钉死了,恐怕连她的下辈子都预订了!
司马睿也是半字不提南玉国,死心塌地的为她司徒寒、其实就是为东炫国卖着命奔忙着,身为丞相时的白皙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浅淡的健康色,但他根本不在意。
只是,他又比剑无尘多做了一件额外事——在前往各郡县沟通炫西河中下游水利之事时,总以信鸽传书给司徒寒,一反身为丞相时的作风,走到了哪里,见了谁,谈了什么,结果如何,全程汇报!
司徒寒哭笑不得,捏着信自言自语道:“我有这么不信任你吗?写这么多字,你不累,却快把鸽子给累死了!谁做你的传信使也真是够倒霉!”
但她知道,他其实是在巴巴儿地盼着她给他回信,哪怕只言片语也好。他就是怕他不在的时候她会一时把他忘了——因为她司徒寒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忙得都快头朝东、脚朝西了,又有剑无尘那个自认是她夫君的大美男时不时的不顾劳累一头扎回来看她一眼抱一抱,能一时忘了他是很正常的!
两人对司徒寒明争暗夺的心思敌不过各自繁重的军政事务,司徒寒把他们使唤得就像不停拉磨的苦逼驴,几乎就没有三人同时碰头的时候!
当然,她自己也是成天累个贼死,但看着兵器一件件存往库房,看着女兵训练步入正轨后成为正规军,看着水渠越来越多如蛛网,河岸渠堤上的树越长越高越长越大,官道拓宽而平整,官道两边三排或五排的防护林绿化带不但越来越有防治风沙的功能,还能逐渐给行路之人带来越来越多的绿荫清凉,水流通达之地的水田产量一年比一年高……司徒寒的心里,是无尽的满足与成就感!
这可是她一手治理出的新西北,因地处偏远又风沙干旱难理无治、不被朝廷重视而更加落后而今却焕然一新的大西北,是她的心血,是有目共睹的成绩——她不想用政绩这个词,因为她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官儿做得更大、地位更高。
女子教练场。
允许女子从军的政令在三州全境贴发布告后,报名的女子们经过初期筛选又汇集到流风城通过训练与层层考验而留下来的仅有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