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业的声音一出。
崔静的眼泪更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军军见状,也仰着脸大哭起来:“呜呜呜,都是军军的错,军军再也不跟人打架了,妈妈你别哭了!”
周承业这才注意到,军军的脑门上破了一大块。
伤口大概有小孩的半个拳头那么大,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的。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虽说没有继续往外渗血,但还是一片模糊,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肉芽,伤口周围的皮肤也是一片红肿。
不仅周承业的脸黑了。
就连压根跟这娘俩不熟的林望舒,见状也倒抽了一口气,嘀咕道:“谁这么缺德啊,把小孩伤成这样!”
周承业看向崔静。
崔静已经擦干眼泪,站直身子道:“军军在保育院调皮,跟小伙伴玩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我就是没忍住,在你家跟前丢人了,对不住啊!”
说完,崔静红着眼,挤出一个笑。
朝哇哇大哭的儿子招手道:“军军,咱们回家。”
周承业没有相信崔静的这番话。
他蹲在军军面前,抓着他的肩膀问道:“军军,告诉周叔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军军眼泪汪汪:“呜呜呜周叔叔,都是军军的错。”
“军军跟人打架,被砸破了脑袋,惹妈妈生气了。”
林望舒下意识问道:“你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家属里的孩子,就数军军最斯文。
每天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不管看到谁都一口一个叔叔婶婶,比自己还懂礼数。
没想到还会打架呢?
周承业也朝军军看了过去。
军军听到这个问题,仰头看了眼崔静,小心翼翼道:“因为...因为小伙伴说军军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军军这话一出,崔静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她赶忙转过头,用袖子将眼泪擦掉,结果眼泪越擦越多。
周承业的脸也“唰”的一下就黑了。
林望舒跟赵莲花她们相处的时候,偶尔听赵莲花她们提到过几次崔静的男人。
她大概知道,崔静男人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没的。
当时岛上突然有敌袭。
战士们年夜饭吃到一半,将筷子和碗一丢,拿起武器就去迎敌。
当晚好些人没能回来,其中就包括崔静的男人韦玉书。
林望舒不喜欢崔静,但她也不能接受烈士的孩子被这样欺负。
更别说能进保育院的,全是部队军官们的孩子。
这种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更加残忍和不应该、!
林望舒使劲儿挥了下手里的芭蕉叶,没好气道:“这也太过分了,得让那孩子跟他爸妈一起道歉!”
崔静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林望舒一眼。
林望舒问周承业:“这事去找政委,政委会管吗?”
崔静喃喃道:“别闹这么大,军军以后还要交朋友。”
如果一点小事就去找政委,闹得人尽皆知,以后谁还敢跟军军玩,军军又怎么在岛上结交人脉?
周承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崔静这话。
他直接问军军:“是谁打的你?”
军军嘴巴下瘪,眼里包着泪回:“唐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