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率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可为何三等划分后,还要再次分开账目计算?”
“家中田地,乃是祖父留下。其中有一些,是在姑母家名下,交由家父一并打理。”
“公子祖上与姑母家,都是做何营生?”
仆人立即上前,将青年挡在身后:
“你什么意思?看账册何必问起家里?”
“你闪开,不许再捣乱。”
青年将仆人推在一旁。
“公子小心啊,咱们出门在外,老爷曾再三叮嘱,京都复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你闭嘴。”
青年再次向程子率行礼:
“先生见谅,是我平日里对下人疏于管教。”
“无妨。”
“我家中祖上世代务农,积攒下些许家业。祖父这辈开始,还做一些生意。而姑母家唯有分得这些田地,并未做生意。而姑父在军中任职卫长。”
“在你姑母名下,三等田地加在一起,乃是八十四亩六分。”
“这,我倒是没有仔细算过。”
“就是这个数,不会错,你们家多缴了田赋。”
“可有此事?”
“你姑父乃是军职,姑母家便是军户。摄政王新政有制,军户田赋有其优免,旨在鼓励从军。”
“哎呀,太感谢先生。那明年的田赋,将会结余下来许多。”
“今年的也有望优免。只要县衙还未上报至户部,你回去后可以进行申报。”
“那我这便启程返乡。”
青年将手伸向一旁。
仆人拿出钱袋子,向外数着铜钱。
程子率眼睛不离,就怕又少付了钱。
青年不见拿来,便转头看去。
随即眉头紧锁:
“还数什么数?”
青年一把夺过钱袋,将已拿出铜钱一并放入。
双手举起,递在程子率面前。
仆人急切提醒:
“公子,这可是一百文。”
“闭嘴。”
程子率犹豫一下,随后连连摆手:
“我已明码标价,三本账册,六文即可。”
“先生帮了家中大忙,这区区百文,就莫要推辞。”
青年将钱袋塞入程子率怀中。
立即鞠躬行礼,担心再推辞,便立即带上仆人,匆匆离开。
涂一乐不住点头:
“这小子人不错,不要动粗,把人请来。”
两名王府小吏来到青年面前。
很是礼貌拱手行礼:
“公子留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