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队伍浩浩荡荡。
如一把黑色长矛,沿着官道直插向前。
而官道两侧,丽真士兵如同被刺穿木头,留下的残骸木屑。
丽真将士们已卸去甲胄,只穿着单薄戎衣。
没有一个人抬头。
目光凝固在脚下,那片被踩烂的坚实土地。
拳头垂在身体两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更有甚者丝丝血迹在指缝中渗出。
大奉将士军容严整,如同一道移动钢铁城墙,将缴械的丽真将士分割开来。
头盔下的目光,无不平视前方,锐利而冰冷。
仿佛带着审视般的傲慢。
丽真将士强忍挨了过去。
硕戴的队伍终于来到。
他扫视几眼,双手紧握缰绳,吱吱作响。
催马上前,找到领军将领,高声质问:
“既然是迎接护卫,为何不提前通报?”
将领自知理亏,深深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应答。
“说,到底是奉了谁的军令?”
将领想要开口,但又低下头作罢。
一面是世子之令,一面是三王子,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硕戴火冒三丈,高高举起马鞭。
但马鞭悬停在空中片刻,还是伴随着一声叹息收回。
“你本来领兵守疆,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却带兵做此等龌龊之事?”
“我、我只是奉命。”
将领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唯有说出一句辩解。
已然是失了颜面,将丽真军威践踏在脚下。
但他仍然有着不甘,如此结果并非自己所愿。
“说吧,谁下的军令,让你做什么?”
硕戴极力保持平静,再次问出。
就算将领并不道出,他心中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将领狠狠咬住下嘴唇,片刻过后猛然开口:
“奉世子殿下之令,接替大奉摄政王护卫之兵。”
“荒唐!而后呢?”
“除了军令,世子殿下还差人送来书信。就算无法撤换护卫之兵,亦要阻拦摄政王车驾,令其颜面扫地,以此来彰显丽真国威。”
“岂有此理!这是践踏国威!”
硕戴高声喊过一句,又极力保持克制冷静:
“你带着队伍,速速赶去谷口,寻回甲胄武器。而后返回军营,一刻不可耽搁。”
“是。”
硕戴催马向前,寻到留守殿后的武延晋。
他坐于马上,双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