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勤这才松开她,忙撩起她的袖子,察看她手上的伤痕,心痛的问:“还疼吗?”
“上过『药』了,一点都不痛。”励勤每次看到宛歌总是这样懂事大方,有什么伤痛总是自己默默一个人承担,从不对他抱怨,从不向他要求什么,让他怜惜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这次他又带着羞涩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让自己的脸颊摩挲着她的乌发,轻唤,“宛歌儿,宛歌儿。。”
宛歌的心怦怦『乱』跳,感觉却是幸福的。
咳!咳!门外响起了几声咳嗽。他们慌忙站好,保持一定距离。
郑管家走了进来,道:“勤儿,宛歌,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各自就寝。”
宛歌低着头,暗自甜甜的笑着,道:“郑管家,老夫人差我来问励勤点事。我这就回去的。”
郑管家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口气。宛歌释然的走出励勤的住处,赶着回老夫人的卧房。
宛歌心情轻快的哼着小曲,穿过花园时,却感到花园的秋千旁有个影子。她不能确定是人是鬼,有些害怕的朝秋千处走了几步,想看个究竟。
“你从励勤那里出来的吧!”宛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一听就知道是周平乐少爷。
周平乐声音略带沙哑的道:“励勤是个厚道老实人,你选他是对的。”
宛歌敏感的察觉到什么,问:“少爷,你哭过?”
周平乐没再说话,只是随手晃了几下空『荡』『荡』的秋千。
宛歌想,难道少爷对她动了真情,自己表明了心迹伤害了他,他就在这里一个人独自伤心。宛歌只有劝道:“少爷,奴婢只是个寻常女子,少爷你身份显贵,容貌俊秀,又文武双全,实在是配不上少爷,往后这天下定会有无数女子为你倾倒。。”
周平乐忧伤的心情一下被她搅没了,忍着笑打断她道:“宛歌,你过来!”
在夜『色』里,宛歌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敢上前。
“你也知道我有这么多好处,我怎么会介意你的选择,我刚才只是睹物思人罢了。”他边说自己边坐在秋千上,“你过来,帮我把秋千『荡』起来,用全力把我『荡』得越高越好。”
宛歌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有些窘迫的上前帮他『荡』秋千。
『荡』了一会,宛歌感到累了,动作慢了起来。
周平乐用脚撑着地面,让秋千停住,道:“好了,回房休息去吧。记得日后要是再得罪了本少爷,就罚你给我『荡』秋千。”
宛歌站着没动,周平乐已从秋千上起来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宛歌突然忍不住好奇的问他:“少爷,刚才你在思念谁?为谁而伤心?”
周平乐并没有停下脚步回过头,只是继续向前走,淡淡的回答:“我娘!”
宛歌听到‘娘’这个字,楞楞的坐到秋千上,心里一阵难受。自从离开爹娘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有弟弟现在也应该长成一位翩翩少年了吧?她也不由陷入了对家人的思念中。
京城渐渐进入了夏天,这天气虽还不如盛夏时那般炎热,却也有些闷热。
前日老夫人特意派人把念月小姐接到府里小住。念月和宛歌在离老夫人卧房不远的厢房住着。
每次念月小姐来时,宛歌基本上是陪伴和伺候念月,老夫人那边就由两个年长的嬷嬷服侍着。
今日吃过午饭后,老夫人习惯小憩下。在房里闲来无事,宛歌在专注的绣花,念月在一旁走来走去,拿着团扇一个劲的扇还嫌热。
宛歌放下手里的针线,“念月小姐,这还没到三伏天就热成这样,这要进了三伏天你还不得每天躺在冰上。”
念月看她总算注意到自己忙道:“要不我们拉着平乐哥哥出去走走,外面凉爽些。”
“少爷一早就出门了,现在少爷每日要到禁军中任职,傍晚时才回府。”宛歌道。
念月无奈连叹数声气,宛歌提议道:“念月小姐,心静自然凉,我这里还有个花样子,要不你也绣花?”
宛歌看念月忙摇摇头,她又问:“弹琴?下棋?”可都被念月拒绝了。
“小姐,那你每日在侯爷府中都做些什么?”宛歌无计可施的问。
念月皱眉答道:“练字、画画、弹琴、学舞、绣花,好不容易出来几日,没有叔叔管着,我可不愿再做这些了。”
宛歌对她笑了笑,这时励勤走到门口问:“念月小姐、宛歌,我现在到街上办点东西,你们可有要我帮忙带的东西?”
宛歌正准备答话,却被念月抢着道:“励勤你要出门啊,那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女儿家的东西自己选方便些。”
励勤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能否答应,宛歌看念月确实闷得发慌,好心的道:“等我去请示下老夫人吧。”
宛歌刚说完,一位嬷嬷已扶着老夫人走进屋里。老夫人表情严肃的道:“念月,这几日你都不准出府,你在府里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励勤你快去办事吧。”
励勤连忙应声退下了。念月撒娇的迎上老夫人道:“老夫人,月儿都陪你说了两日话了,您还不闷啊,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老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念月的『性』情和自己已故的女儿很相似,道:“老生今日哪里也不想去,我叫厨房炖了冰糖绿豆汤,等下喝了解热。”
念月看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乖乖的坐在老夫人身边。
这时周平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跑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忙问:“乐儿,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周平乐急忙道:“不好了,今日上午逍遥侯府被抄了,说是谋反,侯爷府里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
念月震惊的站起来,道:“平乐哥哥,你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