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长睫轻颤,唇角一抹讥讽的笑,一大早将她传唤到寿安宫,竟是警告她要遵守妇德,真真是可笑。
她清冷的回道,微躬身一拜:“臣妾愚钝,还请太后赐教。”
王氏冷哼,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尤为不满。
在这后宫,她这个太后一直是最尊贵的女人,一向不容人违逆半句,很显然如今的公孙淑媛并不给她面子。
“皇后,你也不必在哀家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哀家也索性将话挑明了,这后宫中历来是雨露均沾,容不得专宠。
当年先帝偏爱瑾贵人,致使瑾贵人成为众矢之的,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后宫之中,平衡之道,才是长久之道。
皇后若是聪明人,就该懂得如何避开锋芒,劝皇上到其他宫去。”
听完王氏的话,安笙冷然一笑,回道:“太后所言甚是,只是臣妾人微言轻,倒是要烦劳太后与皇上说一声,臣妾也不想侍寝,请他移架别宫。”
王氏先是一愣,而后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公孙淑媛,你放肆!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任性妄为。既然不想侍寝,你这皇后干脆也别当了。”
安笙等的不过就是王氏这一句,当场便叩头谢恩:“这皇后之位媛儿当不当,可不是太后一人说了算。”
王氏气的身子都在发颤:“你……”
她叫公孙淑媛是过来训话,提点她要懂得知晓分寸,莫要独占帝王,不料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安笙自顾自的起身,高傲的立在原地,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面容清冷的说道:“若太后叫臣妾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臣妾便只能告退了,这件事由不得臣妾做主,太后还是亲自去跟皇上说吧。”
“公孙淑媛,你放肆!”王氏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猛地咳嗽了一声,看样子她的确是气的不轻。
安笙不是不想尊老爱幼,只是她现在非要找自己麻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她妾了妾身,欲要退出殿内。
王氏却突然怒斥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皇后目无尊长,还不把她给哀家押下去杖责三十!”
几个嬷嬷丝毫不敢怠慢,粗鲁上前,架住了安笙双肩。
她自然不会再一次束手就擒,施展内力,挣脱开肩上制衡的手臂。
几个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内力所伤,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你放肆!在哀家的寝殿内也敢动手。”王氏气的不轻,咳声不停,雪白的绢帕上染了点点血迹。
安笙傲立在原地,唇角扬着嘲讽的笑:“这是太后逼的,既然太后身子不好,臣妾也就不扰您老人家休息了,臣妾告辞。”
本来她是没打算利用这老太婆,但人家非要送上来,盛情难却,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必王氏很快就会动用王家的势力开始想方设法的排挤公孙家在朝廷里的地位了,如此也省的她再费心费力的动手。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寿安宫。
她刚走不久,太后气的直接晕厥了过去,近日王氏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如此更是怒火攻心。
而安笙就在回坤宁宫的路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声道:“前面的那个公公,你过来一下!”
他身子显然一僵,装作没听见她的喊声,加快的脚下步伐。
安笙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朝着那个穿太监服的奇怪男子追了去。
只是追到冰泉宫的门前就没了人影,君雯正从里面神气的走出来。
安笙看了眼许些时日不见的君雯,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也不知这些日子她在做什么?一脸的憔悴样!眼睛还有些浮肿,像是常哭!
她不屑一顾了从安笙的身边走了过去,看样子还不知道寿安宫乱成了一团。
以君雯的性格,如果是以前她段然是会冷嘲热讽两句公孙淑媛,只是今日却也奇怪,安静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安笙也便直接回去了。
晌午时分,君修冥回到坤宁宫用膳。
多数时候,他只有入夜后,才会回坤宁宫陪伴安笙,但她依旧不让他碰。
偶有朝政繁忙时,君修冥便直接留在养心殿宿夜。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她的关系。
而她却似乎并不领情,隔三岔五问上一句:皇上不招宫妃侍寝吗?
他便不温不火的回道:你不就是朕的妻子吗!
偶尔,她也会故意对他说:清妍是你的心上人,你去陪她吧。
而他依旧不离开,反而神情凝重的道:比起清妍,朕还是觉得你更重要。
今日午膳后,他命人摆上了棋盘,偏要与安笙下上一盘。
君修冥也是难得有兴致,便与安笙赌棋。
君修冥的条件是:侍寝;
而安笙的条件是:出宫。
对于彼此想要什么,两人皆是心知肚明,提出之时,也没有丝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