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瘪着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小声嘟囔:“暴政……”
卡卡西的死鱼眼转向叮当,又慢悠悠地转回鸣人身上,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真是充满活力的青春啊……话说回来,鸣人,你小时候好像也没少干类似的事?比如用色诱术变成我的样子去骗一乐老板的拉面券?”
鸣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在进行必要的忍术实践!”
“是是是,火影大人说什么都对。”卡卡西敷衍地点点头,重新把自己往文件堆里埋了埋,只留下闷闷的声音传来,“赶紧让你儿子开工吧,扫完了说不定还能帮我找找昨天失踪的那份关于‘边境巡逻队经费申请’的报告……我怀疑它被文件山吞了。”
鸣人瞪了叮当一眼:“听见没?好好扫!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
他做了个“你懂的”手势。
叮当哀嚎一声,认命地爬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嘴里还在碎碎念:“扫就扫嘛……凶什么凶……等我当上火影,第一件事就是取消扫地惩罚……”
鸣人看着儿子不情不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也准备去处理下一项公务——大概是关于赔偿那辆冰淇淋车的会议。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卡卡西偶尔因为找不到东西而发出的细微抱怨。
叮当撅着嘴,从储物间扛来一把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扫帚,开始了他的“赎罪”之旅。
一楼大厅,扫扫扫。
二楼走廊,拖拖拖。
三楼资料室门口,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气。“呼……累死小爷了……这比跟老爹对练还累……”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叮当百无聊赖地挥舞着扫帚,扫帚尖划过地面,带起一点点灰尘。突然,扫帚头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在墙角阴影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嗯?”叮当好奇地凑过去,拨开积攒的浮灰。
那是一块金属碎片,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材质似乎是某种特制的合金,表面残留着暗红色的火纹图案,但大部分被一种不祥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漆黑纹路所覆盖。那黑色纹路甚至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暗沉的光泽。
碎片入手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沉重感。
“这是什么?护额的碎片?”叮当用手指摩挲着那些黑色纹路,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这黑乎乎的东西……看着真不舒服。谁的护额烂成这样还扔这儿?”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块碎片,注意到碎片内侧,似乎刻着几个模糊的小字。他凑近了仔细辨认。
“は…た…け…
畑?不对,这是……‘はたけ’……‘旗木’?”叮当眨巴着眼睛,他对木叶各家族的纹章和名字还不太熟悉。“旗木?是卡卡西爷爷的那个旗木吗?”
他挠挠头,觉得这碎片有点诡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小孩子心性,觉得这大概是什么没人要的破烂,或许是个不错的“战利品”。他顺手把碎片塞进了自己的小马甲口袋里,拍了拍灰尘。
“算了,先收着,回头问问卡卡西爷爷知不知道这是啥。”
他重新扛起扫帚,继续跟无尽的灰尘作斗争,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
与此同时,火影办公室内。
卡卡西终于从文件山里挖出了他的亲热天堂,正打算偷闲瞄两眼,目光却无意间扫过窗外,看着叮当在楼下广场上拖着扫帚、有气无力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看向办公桌上那张许多年前的旧照片——上面是水门班年少时的合影,金色头发的老师,戴着护目镜的带土,还有琳,以及面罩遮脸、眼神却透着不耐烦的自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照片上那个笑得一脸灿烂、护目镜推在额头的少年。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唇瓣,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一丝复杂的怀念,“要是带土那家伙还在……以他的性子,估计早就一个火遁把这堆烦死人的文件全烧光了吧……”
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头,把照片扣在桌面上,重新埋首于无尽的公文之中。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木叶村宁静而繁华。
但叮当口袋里那块带着诡异黑纹的护额碎片,以及卡卡西那句无心的感慨,却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荡开了未知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