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月光钻过火影大楼办公室的百叶窗。
碎银子似的光落在林川跟前的茶盏里,晃啊晃的,像撒了把星星进去。
林川靠在深色沙发上,指尖蹭着青瓷茶杯的壁。
杯身上印着浅粉的樱花纹,是静音上周刚送的新茶具
——
那天静音还红着脸说
“这杯子盛樱花茶最香”,现在杯底还沾着点没冲开的茶渣,泛着淡甜的香气。
对面沙发上的照美冥,跟白天在广场上咋咋呼呼告白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她发间的白山茶发簪歪了半截,花瓣都耷拉下来;眼尾泛着青黑,红血丝爬满眼白,一看就是熬了通宵,还没从被拒的劲儿里缓过来。
办公室静得很。
只有窗外的樱花瓣飘下来,“沙沙”
擦过玻璃;还有茶盏里的茶叶沉底,发出细碎的
“嗒”
声。
三天前她在中央广场的告白,现在还挂在村民嘴边
——“雾隐水影追木叶的宇智波,这戏比话本还热闹”。
可此刻,她卸了水影的硬壳,露出点没藏好的脆弱。
“林川君。”
沉默了好一会儿,照美冥先开了口。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一听就哭了不少回:“你…
觉得我三天前干的事,是不是特荒唐?”
林川放下茶盏,战术眼镜后的眼神没带评判,就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水影大人,这不叫荒唐。是你拿整个雾隐的将来,赌一个没谱的梦。你是雾隐的头,每步都得想着老百姓的安危,不是光琢磨自己的心意就行。”
照美冥的手指猛得攥紧和服袖口,指节都泛白了,声音发颤:“我知道不对,也知道雾隐离不得我。可我控不住啊…
第一次在雾隐边境见他,他为了护木叶的小孩,自己胳膊被划出血都要挡在前头。那时候我就觉得…
他是我黑夜里见着的第一道光。我在‘血雾之里’长大,从来没见过那么纯的守护,那么定的眼神。”
“光?”
林川轻轻笑了声,没嘲讽,就只是理性得很:“你见过他砍秽土转生体的样子吗?他的雷遁能劈散最浓的黑雾,千鸟能撕了被咒印裹着的魂。那确实是光,但那是护木叶、护同伴的光,不是谈恋爱的、只照你一个人的光。”
他抬手按了下战术眼镜,一道淡蓝光弹出来。
不是冰冷的数据表,是串飘在空气里的透明光点:“你看,佐助的查克拉劲儿就知道
——
七成八都用在护木叶上,近两成是扛着对同伴的责任,真正留给他自己琢磨感情的,连三成还不到。他早跟木叶、跟同伴绑在一块儿了,像棵扎进土里的树,挪不动,更不可能为了谁,丢了养他的土。”
照美冥的睫毛抖得厉害,眼里的泪越积越多,却硬撑着没掉:“可我…
我还是不想放。活了这么多年,头回遇着个能让我愿意扔了一切的人,就这么算了?”
“你该放的,不是对他的那点喜欢,是‘非得到他不可’的死心眼。”
林川的声音软了点,没刚才那么冷得像结了霜,多了点共情:“你是雾隐的水影,是把雾隐从‘血雾之里’拽出来的人,不是困在情爱上、没了脑子的普通姑娘。你的价值,不该就剩‘爱一个人’这点事儿。”
茶盏里的水凉透了,热气早没了。
林川起身走到茶水台,拿起热水壶续水。
背对着照美冥,声音裹在蒸汽里飘过来,带着点温温的回忆:“其实我懂你的感受。就像…
静音头回跟我说喜欢我时,我也慌了,觉得不真实,甚至想躲。”
照美冥猛得抬头,眼里满是惊讶,连之前的失落都淡了:“静音?就是总跟在纲手身边的那个医疗忍者?她…
喜欢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