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雾镇的村口浸润在乳白的晨雾里。
草叶上的露珠尚未干涸,沾湿了裤脚,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佐助背着一个小小的、洗得发白的布包,站在泥土路的尽头。包里空空荡荡,只有两样东西:半块硬得硌牙的麦饼,以及小樱雕刻的那枚樱花木雕。
草薙剑斜插在腰间,剑鞘上还挂着昨夜的雨渍,风一吹,水珠便顺着木纹滚落,砸在鞋尖的泥地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坑洼。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木雕紧贴着肌肤,传来一丝微弱的体温——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比草薙剑更沉重。
“真是……一无所有。”
他扯了扯破旧布包的带子,自嘲地低笑一声。
这三年的流浪,最终剩下的,只有这些:
一段被大蛇丸玩弄于股掌的、不堪回首的经历;
一封沾染着小樱鲜血的绝笔信;
还有一个未能完成复仇、甚至连重要之人都无法保护的、破碎的名声。
突然,后颈传来熟悉的紧绷感。
写轮眼在眼底无声流转——西边的林子里,一股淡得如同薄雾的查克拉一闪而逝。
是白绝的气息。
佐助攥了攥拳,没有回头。
晓组织仍在盯着他,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抬脚,踏上了通往木叶的道路。鞋底碾过晨雾中湿漉的草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心里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的,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那并非疲惫——而是煎熬。
一想到信中提及,鸣人前往妙木山修习仙术,胸口便堵得发慌。
“仙术……那个笨蛋,居然要去触碰那种领域……”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脑海中浮现出忍者学校的画面:鸣人蹲在操场上,练习变身术变得满脸灰尘,变出来的猫还缺一条尾巴,被同学们嘲笑是“吊车尾”。那时候,鸣人攥着拳头大喊“我要成为火影”,他还在心底报以冷笑,认为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可如今,那个笨蛋却要去修习连自来也都未能完全掌握的仙术,只为了替小樱复仇,也为了他这个曾经的“叛徒”……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变得如此强大?”
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能够驾驭千鸟,可以撕裂结界,能在大蛇丸的蛇窟中挣扎求生。可面对晓组织的黑咒印,面对小樱的死亡,却显得如此无力,连一丝希望都无法抓住。
“小樱的仇……我该用什么去报?用这双只会逃离的手吗?”
**山路上的徘徊**
正午的阳光带着灼人的热度,佐助躲在山腰一棵老槐树的荫蔽下歇脚。
后背靠上粗糙的树干,那坚实的触感让他略微回神。他从怀中掏出那枚樱花木雕,指尖反复摩挲着边缘——小樱雕刻时定然倾注了全部心意,花瓣的纹路清晰可见,只是边缘处有些微的毛躁,想来是刻刀不慎滑脱所致。
“还记得吗,小樱?”
他对着木雕轻声低语,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她无声的回应。
“你说过,等我回去,要一起去看火影岩下的樱花。你说今年的樱花开得,会比去年更加绚烂……”
指尖忽然触到木雕上一个极其细微的刻痕,是他之前未曾发现的——佐助,加油,字迹很浅,藏在花瓣的背面,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
一滴温热的液体,“啪嗒”落在木雕上,晕开了表面沾染的尘埃。
“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
他的声音哽咽住,“没有力量,没有足以告慰你的成就,甚至连为你复仇的底气……都如此稀薄。我算什么……不过是个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的……懦夫。”
下午,他路过一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