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忍者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要么接我三招,证明你没有坏心;要么立刻滚出去,别等我动手!”
战斗瞬间爆发。
云隐忍者的体术极快,拳风凌厉,擦过耳畔带着呼啸的劲气。佐助以草薙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手臂发麻——这是离开大蛇丸后,他首次遇到真正棘手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佐助的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对方的拳路几乎毫无破绽,唯有在转身回旋时,会微不可察地停顿半秒,像是故意露出的诱饵。
“你的力量…是为了杀人?”忍者突然抓住一个空隙,扣住佐助的手腕,将他狠狠按在树干上,膝盖顶住他的腰眼,“若你心中只有杀意,现在就滚出云隐!”
佐助咬紧牙关挣扎,却一时无法挣脱:“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忍者骤然松手,后撤两步,重新摆开架势,“用你的力量战胜我,但不可下杀手——我要看看,你是否懂得控制力量,而非被力量所控制。”
佐助揉了揉发痛的腰侧,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有急于施展雷切,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果然,在转身时,那细微的破绽再次出现。
“风遁·大突破!”
他结印速度极快,旋风从掌心喷涌而出,裹挟着地上的沙尘,却巧妙地控制了范围和力道,只将忍者吹得倒退了三步,并未造成实质伤害。
忍者稳住身形,突然抬手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从眉骨斜划至下颌,额头上“雷”字标记异常醒目:“不错,控制得很精准。我是云隐暗部,雾隐。你呢?”
“佐助。”
“宇智波佐助?”雾隐挑了挑眉,眼神略微缓和,“听说过你——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后来跟随了大蛇丸。”
“那是过去的事了。”佐助别过脸,不愿多提那段被掌控的岁月——经脉中的刺痛再次隐隐传来,提醒着他勿忘过去。
“过去的事,恰恰塑造了现在的你。”雾隐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你用它来守护,还是毁灭。你比许多迷失在力量中的忍者要强,没有被其吞噬。”
这话语如同一颗火种,在佐助心中轻轻点燃——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力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不是为了杀死鼬,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不愿失去之物,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
离开云隐,佐助继续西行,最终在岩隐的一处废弃矿山寻了个干燥的矿洞歇脚。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几乎立刻陷入了沉睡,梦境来得迅猛而清晰。
梦里是木叶的忍者学校。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落满粉笔灰的课桌上。小樱坐在他对面,举着一张数学试卷,粉色的发丝垂在脸颊旁,像初绽的樱花。
“佐助同学,这道题你会吗?我想了好久。”她的声音软软的,卷子上还沾着橡皮屑。
“不会。”他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中的手里剑练习——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变强,觉得这些知识毫无用处。
“别这样嘛。”小樱凑过来,胳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脸颊瞬间绯红,“鸣人也说想一起复习,他说三个人学习,效率更高。”
“没必要。”他推开试卷,“我不需要同伴。”
梦境骤然转换。
到了第七班的训练场。鸣人正在练习螺旋丸,金色的查克拉在掌心疯狂旋转,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小樱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毛巾,喊着“鸣人加油”,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佐助!你也来!”小樱看到他,用力挥手,“你的雷切和鸣人的螺旋丸说不定能组合成新术呢!”
“无聊。”他转身就走——那时他觉得,唯有杀死鼬的力量才值得追求,同伴间的喧闹只是浪费生命。
“佐助!”
小樱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遗弃的小兽,“为什么你总要把自己关起来?我们是同伴啊!”
佐助猛地惊醒。
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衣物。矿洞外的月光从缝隙中钻入,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得像小樱当年悄悄塞给他的伤药。
“小樱…”
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手指按住胸口——那里没有伤口,却传来一阵阵揪心的疼痛。
这是离开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梦见她,梦见那些被他亲手推开、弃如敝履的温暖。
心里突然堵得难受——过去的自己,为何会那般愚蠢?将最珍贵的同伴,视为绊脚石。
**归途的决意**
从矿洞出来,佐助走到一条清澈的河边。
河水清可见底,月光洒在光滑的鹅卵石上,仿佛铺了一层碎银。
他脱下鞋,将双脚浸入水中——刺骨的冰凉让他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头脑却因此变得无比清醒。
回顾这一路:
砂隐女孩给予的橘子糖,甜味仿佛还在舌尖;
云隐雾隐的点拨,让他对力量有了新的认知;
梦中小樱带着哭腔的呼唤,狠狠揪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