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隐村的火山岩广场飘着松针香。
是旁边那棵三百年的老松树,风一吹,针儿就往下掉。
落在暗红的岩石上,混着夕阳的暖光,香得软乎乎的。
大野木坐在铺着粗布的长椅上。
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土影披风
——
披风边角磨出了毛边,还沾着当年打晓时的火山灰。
布料硬挺挺的,却带着岁月的暖,是他穿了四十年的战袍。
现在,要亲手传给黑土了。
“黑土。”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带着点说不出的怅然。
黑土从人群里走出来。
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袖口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
——
她刚结束三小时手术,给村里的小忍者接好了断骨。
手里捧着的新土影披风是靛蓝色的,火山纹用银线绣得精致。
每片火山岩的纹路都不一样,是她熬夜绣的,比大野木的旧披风短了截,收了腰,更合女孩子的身形。
“爷爷。”
黑土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披风。
指尖碰到布料时顿了顿,抬头时眼里亮得像星星:“您放心,我会守好岩隐,也会让大家过得更自在。”
大野木笑了。
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满是欣慰:“不用守得那么紧。纲手那丫头能把木叶赌坊的骰子摇出花,自来也举着摄像机追遍五大国,咱们岩隐总不能一直绷着弦
——
偶尔松松,日子才有意思。”
广场上的岩隐忍者们爆发出掌声。
有人笑着喊:“土影大人!您退休后可得多来指导我们书法啊!”
大野木摆摆手,故意皱起眉:“指导什么?我那笔字歪歪扭扭,连纲手记赌局的账本都不如,别教坏你们!”
当晚,岩隐的露天温泉池边飘着热气。
大野木泡在池子里,望着远处火山口的微光
——
暗红的岩浆在里面打盹,偶尔冒个小泡。
黑土端着温酒走过来,把酒杯递到他手里,杯沿还沾着片干花。
“在想什么呢?一脸愁眉苦脸的。”
黑土坐在池边擦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石头上,晕开小湿痕。
“想纲手和自来也那两个老东西。”
大野木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的胡子流下来,没好气地说,“他俩退休比我潇洒一百倍!纲手天天泡在赌场,输了就赖账,赢了还跟人炫耀;自来也举着摄像机拍风景,听说还开了短视频账号,粉丝比火影办公室的公告还多!我倒好,除了写书法就是泡茶,闷得我快长出蘑菇了!”
黑土忍不住笑出声,拿过他的空酒杯又倒满:“您当年教我爸土遁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忍者就得时刻绷紧神经’呢。”
“那不一样!”
大野木拍了下池边的石头,水花溅起来,打湿了裤脚,“你父亲学土遁是为了打架,纲手赌是为了开心,自来也拍视频…
那是为木叶做旅游宣传!我这算什么?退休老干部的无聊日常?”
他突然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像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连胡子都抖了:“你知道吗?我年轻时,可是岩隐的‘情歌王子’!”
黑土刚倒满的温酒差点洒出来,呛得咳嗽两声,眼睛瞪得圆圆的:“…
爷爷,您什么时候会唱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当年我还是中忍的时候!”
大野木的眼睛亮起来,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模样,手还下意识地打节拍,“我唱《心太软》,调子准得很,把整个岩隐的女忍者都迷得追着我跑!还有人给我送红豆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