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有在师父到面前了才会正色起来，不然寻常时候总是怏怏的，还总想着打扰他，只差把不学无术打在脸上，现在学习起来神色认真得不行，倒教怀昱看得啧啧称奇。

真是沧海换桑田呐。

“让你放纵误事，还不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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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夜里停的，谢逐尘本想留怀昱过夜，但却被萧重驰一车过来截了胡。

习惯了逐尘纤薄合度的身材，乍一看到萧重驰，怀昱竟察觉到一丝压迫感。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萧重驰将怀昱安稳地送回家。

从装修暗沉风的房间回到熟悉又温馨的小家时，怀昱生出一种出门鬼混回来的感觉。

特别是身后还跟着一个萧重驰，怀昱心里更是觉得不自然。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声音，但怀昱的心却悬了起来。

下一秒，他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背后的胸膛宽阔又厚实，强硕的臂膀将他箍住，脖颈处传来浑重的呼吸，烫在肌肤上引得他头皮发麻。

怀昱从未有过被萧重驰这么突然抱住的经历，这种感觉不像是平日里拥抱时的小意温柔，反倒让怀昱萌生出被猛兽盯上并压在锋利的兽爪之下的惊惧。

这是他从未在萧重驰身上感受到的感觉。

“重驰……唔……”

刚开口，脸就被一只手迫使着往旁边侧，随后，萧重驰的唇就覆了上来，带着千钧一发势如破竹的声势，怀昱的眼睛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厉面孔，他猛地反应到这已经不是那个皇权压死人的时代了。

萧重驰听他的，是念在旧情，但要是违逆他，他也无话可说。

人人平等，但钱权至上。

禁锢身上的臂膀格外有力，怀昱根本挣脱不开，反倒是被扣着深吻，密不透风的吻让怀昱头脑晕乎，他伸手去推，却被握住了手腕，压着后退，最后坐在了玄关处换鞋的椅子上。

坐下后，他几乎整个人都被萧重驰给笼罩，头抵在后面的柜子上，被压着亲。

怀昱被动地与之唇舌交缠，呼吸被一寸一寸掠夺。

在怀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萧重驰才放开他。

怀昱双颊红晕渲染，唇上牵起一缕银丝，他神情怔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眼中的神色却已经变换，像是一只向来乖顺的狗突然发了狂，对着他的主人露出森森獠牙。

一念之间，乖犬变恶犬。

“殿下。”

这一声，怀昱听过无数次，但此时却觉萧重驰此时说这两字并不喊恭敬，反倒格外危险。

怀昱轻轻心中警铃大震，但表面上却很淡定，敛眸喘着气，轻回了声嗯。

萧重驰又喊了一声殿下，这一声气势弱了不少，就如同往常的呢喃。

怀昱终于抬起眼去看他，但只此一眼，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错开视线。

虽然语气变回往常，但视线却直白地热烈。

——他竟会因乖犬的眼神而感动心悸。

身前人一动，怀昱下意识想往旁边躲，但自己被禁锢在方寸之地，无处可逃。

本以为会迎来乖犬对主人的更进一步的报复，却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而只是将头抵在他的肩头。

“对不起。”

高大的男人屈膝半跪着，声音低醇沙哑：“对不起，我知道这很冒犯，但……我觉得很不甘心。”

“我对你的爱不比他们俩的少，为什么他们都可以，但我却……”

话没说完，男人就被一双手托着仰起头来。

他对上了那双他爱极的桃花眼。

主人哄狗狗的语气不徐不慢，调子起得平缓动人。

“不必道歉。”

随后，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

“也不必不甘心。”

额前的卷发被一只纤长的手往后拨弄，浓眉深眼被彻底露出来，之后他的下唇被拇指按压住——

他骄矜的贵人低头吻了他。

怀昱笑意不深，但眼神缱绻，似天外圣音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怀昱说：“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