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今天晚上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付他。”凌彤小声地说道,“而且,他身后是势力庞大的徐家,我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今晚你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指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听明白了吗?”
“明白……”石皓很不自信地回了一句,“我的身份,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大学生么?”
“笨蛋!”凌彤笑骂道:“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学生!我说的身份不是这个,而是说,今天晚上,我们要以情侣的身份去赴宴。尤其是在徐奕宁的面前,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必须要有意无意地做些亲昵的小动作,而且还要让他看到。”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不是徐奕宁那家伙想要追你啊,你让我一起去就是让他不要再烦你的,是吧。”
“好吧,被你看出来了。”凌彤苦笑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有些过分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的。”
“我愿意。”石皓和凌彤四目相对,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说好了去石先生家大撮一顿的,这样的好事我就算不想去我的胃也不答应。”
说话间,公交车已经到了终点站。凌彤说要提前进入情侣状态,于是,两个人开始牵着手走路。感受中来自掌心的温暖,凌彤发觉自己居然对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排斥。
由于提前打了电话,等石皓他们走到公寓的时候,石先生家的保姆早早就站在大门前等候了。这回保姆的态度真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远远考到石皓的人影就跑上来相迎,一手牵着石皓一手牵着凌彤,还笑呵呵地说道:“哎,这不是我们石家的小哥么,今天蛮帅气的嘛!还有凌姑娘,真是个好闺女啊,越发出落得像神仙儿一般了。快来,快来呀,”
石皓对凌彤抖了抖嘴唇,意思是我天天都那么帅气,他看不出来而已。凌彤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对于保姆那带着浓郁泥土气息的赞美之词很不苟同。
保姆自然不晓得两个人的小心思,她一边拉着两个人,一边说道:“那天晚上是我狗眼不识好神仙呐,当我看到你们大显神威之后,就知道怠慢你们两位了。”
敢情不大显神威的话,就不是怠慢了。石皓心里默默吐槽,对这个势利眼的中年『妇』女的印象更差了。
“其实,那是有原因的。”保姆忽然换了一副悲戚的面容,可怜兮兮地看着石皓和凌彤,说道:“那天我的心情特别差。因为我的儿子生病了,拖了半年,身体越来越差。后来我咬着牙花大钱请了个仙婆,她看了以后直摇头,说我儿子中邪日深,让我赶紧准备后事,而且到时候尸体只能烧不能留。”
“那你的儿子现在咽气了没有。”石皓没好气地『插』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的中年『妇』女为了开脱居然找了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借口,他开始感到愤怒了。
“呜——”石皓的话似乎说到了保姆的痛处,她轻声哭着,还抹了把眼泪,继续诉说着:“如果真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总比现在这个样子强多了。真是天不怜人啊,去年丈夫刚车祸,今年我那唯一的孩子又……”
说得石皓都忍不住要陪着她一起哭了。凌彤白了他一眼,让他别多管闲事。可石皓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是叫他安慰安慰那位克夫克子的保姆。
于是,石皓扶着哭得颤抖不停的保姆,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大姐,你先不要这么悲观。至少你儿子还活着,不是吗?话说,你儿子到底中的是什么邪呀,你说出来看看,说不定我们能想出好办法来呢。”
“你……你们说得是真的吗?”保姆又用泪眼看看凌彤,她说了小半天,为的就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忙,见凌彤虽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点头默认了石皓的话,于是就喜笑颜开了。趁着还没走进石先生别墅的这段路上,把她儿子在半年前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保姆的儿子还在读小学五年级,据她自述素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情况的变化发生在半年前的一天。放学后一向准时回家的儿子等到天『色』抹黑才姗姗而回,浑身脏兮兮的,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开始的时候,保姆还以为孩子刚没了爸爸,心里难过,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自从那天之后,儿子的晚归就成了习惯,有时候伴随他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慢慢地她家附近有了一些传言。保姆的家在省城远郊的一个农村,村里每家每户都会养几只鸡鸭,作为过年过节的贮备食材。然而最近一些天,村里每个晚上都会有家禽莫名其妙地丢失。后来,一个经常喝得醉醺醺夜归的五保老头说村里来了黄大仙,他亲眼看到一个黑影叼着一只拼命挣扎的公鸡越过墙头,窜入到附近的山林里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些传言,保姆却想起自己的最近表现得很是反常的儿子来。她担心儿子有可能被邪物上了身,便打算测试一下他。她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熬汤,还加了一些从石先生家带回去的香料,让肉香味更加浓郁。这天儿子早早就起来了,他的眼睛直盯着鸡汤滴溜溜地转,嘴角也时不时德流出涎沫。看着儿子陶醉的样子,保姆对自己的怀疑已经确信了七八分。终于等到吃饭的时候,儿子更是直接把盘子抱起来,抓起鸡肉疯狂地吞咽,连一根骨头都没吐出来。坐在旁边的保姆越看越是心惊。
第二天村里就请来了一个道士,说起话来高深莫测,村民们虽然听不懂,不过对于他的本事还是很服气的。保姆也觉得这个道士能够救救自己的儿子。不过人多的时候,保姆不敢说,生怕引起众愤。等到道士像模像样地做了场法事,收了酬金,准备出村的时候,保姆这才追上来,苦苦哀求道士救她儿子一命。
听完她儿子的遭遇以后,道士的嘴角挑起了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邪笑。他断言保姆的儿子是被所谓的黄仙上了身,而且后果很严重,她儿子会一直感到饥饿,先是偷小动物来吃,等村里的家禽被吃光了,说不定就会把攻击的目标对准人类。唬得保姆扑通一声当场就跪下去,恳请道士一定要救救她唯一的孩子,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承担。
刚开始道士是拒绝的,但经不起保姆跪着哭着再三哀求,道士这才苦叹了一口气,告诉保姆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她儿子。他从一个贴有封印的小瓶子里到处一颗『药』丸,要她趁儿子不注意的时候让他吃下『药』丸,就能赶走那个附身的黄仙。
儿子的情况已经让保姆彻底慌『乱』了,虽说有些疑虑,但六神无主的她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于是他又熬了一锅鸡汤,把道士送给她的『药』丸偷偷地丢进了汤里。她儿子喝了汤以后,突然捂着脸痛苦地哀叫起来。
保姆本想去抱住儿子,但想起道士告诫过,这是正常的反应,熬过了就能恢复正常人了,而别人是不能『插』手的,她也只好忍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挣扎了小半夜,直到昏睡了过去。
等醒来了以后,保姆的儿子果然又恢复了正常,就是身体比较虚弱,还发起高烧来。道士的解释是她儿子长期被黄仙占据了身体,刚刚才把人家赶走,有点病理反应是正常的。
保姆耐下心来又等了一周,儿子的高烧一直没有消退的迹象,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而且大夏天的半个月没下一滴雨,他儿子的房间却总是湿漉漉的。这回保姆去找那个道士,发现他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