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指回复:“抱歉,明天有事。”
回到包房时,情况更加不堪。李总明显喝多了,搂着两个陪酒小姐又唱又跳。看见婉清回来,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婉清小姐,来,陪哥哥唱首《知心爱人》。”
婉清躲闪着他的手:“李总,我真的该回去了。”
张浩赶紧打圆场:“清清就是害羞。李总,要不这样,我让婉清陪您散散步,醒醒酒?”
李总会意地笑了:“好,好,散步好。”
婉清还来不及反对,就被张浩半推半送地和李总一起推出了包房。
酒店走廊漫长而安静,与包房内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李总借着酒意,几乎将整个身子靠在婉清身上。
“婉清啊,”他喷着酒气说,“跟了我吧,保你吃香喝辣,比你做那破直播强多了。”
婉清奋力挣扎:“李总,请您自重!”
“自重?”李总嗤笑一声,“都到这地步了,还装什么清高?张浩没跟你说清楚吗?”
婉清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陈志远的名字。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婉清迅速接起电话:“喂?志远?”
电话那端传来陈志远温和的声音:“婉清,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婉清强装镇定:“我没事,就是有点喝多了。你能...能来接我一下吗?”
李总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把抢过手机挂断电话:“怎么?还叫了相好的?”
婉清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向电梯跑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像是她狂乱的心跳。
“站住!”李总在后面追赶,“臭婊子,装什么纯!”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婉清看见张浩从包房出来,与李总站在一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那笑容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回到公寓,婉清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手机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张浩打来的。
她把手机关机,世界终于清静了。
黑暗中,她抱紧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今晚的经历像一场噩梦,而她差点就陷进去了。
「张浩的笑是淬了蜜的刀,一字字剖开她曾经的梦想:'清儿,这世道,清白能值几个钱?'」那句话在耳边回荡,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陈志远,想起他说的“内心的清白是永恒的”。可是在现实面前,这种清白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
第二天一早,门铃急促地响起。婉清透过猫眼看见张浩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她不开门,张浩就在外面喊:“林婉清,你给我出来!昨晚的事还没完呢!”
婉清终于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浩强行挤进门来:“没什么好说的?你昨晚那么不给李总面子,知道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吗?”
“那是你自找的。”婉清语气冰冷。
张浩突然软下态度:“清清,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你妈妈今天就要手术了,钱还不够吧?这样,只要你给李总道个歉,陪他吃个饭,钱的事好商量。”
婉清的心动了一下。今天是母亲手术的日子,她确实还需要两万多元。
见婉清犹豫,张浩趁机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里是三万,预付的。事成之后还有更多。”
那些粉红色的钞票在晨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婉清仿佛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看到医生期待的眼神...
她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伸出去接那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