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成功的，”泰熙轻声说，“靠自己的实力。”

第一个月是密集培训期。声乐、舞蹈、形体、表情管理，每天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让泰熙筋疲力尽，但她从未抱怨。深夜的练习室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反复练习着一段难啃的高音。

那晚，她又一次在同一个段落卡住，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frustration让她忍不住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

“喉部肌肉太紧张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顾天翊站在门口，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顾老师？您怎么...”

“路过，听到声音。”他走进来，自然地坐在钢琴前，“这段应该这样处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示范着正确的发声方式。

泰熙呆呆地看着他。顾天翊亲自指导一个新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试一下。”他抬头看她，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泰熙试着模仿他的示范，声音果然轻松了不少。

“好多了，”他点头，“但你太急于求成。音乐需要呼吸，需要留白，就像...”他思考了一下，“就像爱情，不能只有高潮，要有铺垫，有期待，有若即若离的暧昧。”

泰熙的心跳莫名加速，不知是因为他的指导，还是那个过于亲密的比喻。

顾天翊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声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你的嗓子需要休息。”

他离开后，泰熙久久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键，发出几个零散的音符。

培训期结束后的周末，四个新人相约出去放松。在一家隐蔽的小咖啡馆里，他们挤在角落的沙发座，分享着各自的梦想。

“我想开全国巡演，让万人为我欢呼！”小雨眼睛亮晶晶地说。

阿k耸肩：“我要做出最牛的中文说唱专辑，拿下金曲奖。”

苏玥抿嘴一笑：“我要成为顶流，代言拿到手软，走到哪都是红毯待遇。”

轮到泰熙，她轻轻搅拌着咖啡：“我想做出能打动人心的音乐，十年，二十年后，还有人听着我的歌流泪或微笑。”

“不愧是创作才女，”阿k调侃道，“目标都这么文艺。”

“我们会的，”泰熙看着三个新朋友，“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互相支持，一定都能实现梦想。”

四只杯子碰在一起，咖啡溅出几滴深色痕迹，像是立誓的印鉴。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回公司后，赵总单独召见了泰熙。

“公司决定先推你和苏玥，”赵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敲着桌面，“你的首支单曲已经安排好了，着名作曲人张老师的作品，流行度很高。”

泰熙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赵总，我能唱自己的歌吗？我准备了几首作品...”

赵总的笑脸瞬间消失：“你以为自己是谁？刚出道就想唱自己的歌？公司给你安排什么就唱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赵总猛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泰熙，你要明白，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有才华的人。听话，才有出路。”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缓缓向下滑动。

泰熙猛地后退一步：“赵总，请尊重一点。”

赵总的脸色阴沉下来：“好，有骨气。希望你一直这么有骨气。”他回到座位上，挥挥手，“出去吧，准备好录歌。”

泰熙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背靠着走廊墙壁，心跳如鼓。平静下来后，她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顾天翊靠在墙边，似乎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顾老师...”泰熙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坚持自己是对的，”他突然开口，“但要知道代价。”

泰熙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如果音乐不能表达真实的自我，那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顾天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很有意思的观点。”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需要专业的意见，可以联系我的工作室。”

泰熙接过名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一阵微妙的电流感窜上手臂。

“谢谢您。”她轻声说，名片在她手中仿佛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