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又是一阵怨恨慧娘,竟然这般不念往日情谊。
只可惜,她再也没机会近前,不然她真恨不得给她下点毒药……
“哎呀……”她正想着,就听梦儿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心虚的她赶紧问道。
“没事,扎了手。”梦儿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边的帕子擦手。
但看得出,伤得很严重,雪白帕子上很快殷红点点。
“我去帮你拿些药来吧。”芝草见了,则道。
虽她很恨这丫头,暗地里不时的就算计她,甚至还有一次偷拿了她的钱,但面上还是十分不错的。
翘儿和她不对眼,小草不理她,而新来的芳儿她们她又看不上眼,所以就尽力讨好梦儿。
梦儿虽总是不远不近,但至少还有个说话的。
“好吧。”梦儿点头。
估计是疼的很,不然梦儿很少用她。
芝草拿了止血药来帮梦儿涂上。
梦儿谢过她之后,就又开始做活。
“歇歇吧,梦儿姐。”芝草劝她。
“不能歇,这几日姑娘上火伤风了,很严重,又不爱喝药,每日头疼发烧流鼻涕,我就想着做好帮她做两只香囊,然后将那治伤风的香草药放进去,一只戴身上,一只挂床头,虽不能太有效,但至少能帮姑娘缓解一下。”可能是因收了芝草拿药的恩,梦儿这回没有再不冷不热,而是主动和芝草多说了几句。
“哦,这样啊。”芝草面上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马屁精!
之后梦儿又继续做,而芝草将从顾氏处得的瓜子全部咳完后,然后上床睡觉。
睡至半夜,芝草照样醒来,然后拿了火折子去茅厕。
当她回来准备继续睡时,却发现两只已经完工的精美香囊摆在对面梦儿的床头。
本来她对这香囊是没兴趣的,又不是能吃能喝能花的东西,但忽然想起这是梦儿做给慧娘的。
伤风了,想佩戴香囊缓解?呵……我偏偏让你缓解不成。
芝草轻声而快步的走到梦儿窗前,看一眼那熟睡的梦儿,然后快速的将那两只香囊拿在手中,闻了闻后悄悄出了屋。
将这香囊扔掉她是不敢的,再说也没意义,梦儿还可以再做,所以她选择将里面的布药包要换掉,反正这草药也没什么味道。
刚刚还想着没有机会害慧娘,这会儿上天就送来了机会。
只可惜,她只能找到一种叫做断肠草的毒药,那就是生在花园角落里的某株已经枯萎的花,那还是在昆州时她和慧娘玩时慧娘告诉她的。
这东西虽是食用才有毒,当每日挂在身上,也定没什么好处。
剩下的她又随便拿了自己香囊里的烂香料和药草乱填了些,然后将梦儿做的那香囊里的布药包换到自己的两只香囊里。
这几日天冷了,她也有些伤风,一只就挂在自己身上用一用了,反正这肯定都是好东西。
另外,还有一只,她当然是用来讨好人了。
做好了这一切后,已经快寅时了,幸亏梦儿因做活累了睡的实。
她看一眼床上那打着细小鼾声的梦儿,阴沉一笑,然后上床。
就是真有什么,也不关她的事,这香囊是梦儿绣的……
却不知就在她美滋滋的坠入梦乡之时,她对面的梦儿却睁开了眼,然后无声一叹。
姑娘说了,会给芝草最后的机会。
只可惜,哎……
……
“什么妙用的香囊,很上去很普通吗。”红袄紫裙的少女,看着一直摊开的手掌中递过来的一只香囊,有些不屑的道。
“看着是普通,但用着绝对不普通,娇娇姐姐,你快拿着吧,是去火气治伤风的。”芝草伸手将那香囊往少女手中一塞。
闵娇,陶妈妈的外甥女,一向是芝草巴结的目标。
昨日特意来找闵娇说话时,发现她有些咳嗽,便上了心。
“真的?”闵娇似乎还不信。
“当然是真的,没效果你再来找我。”芝草赶紧道。
这闵娇,性情傲慢,除了二太太姑娘这些人,很少买别人的帐。
不过她也的确有资本,除了是陶妈妈的外甥女之外,更是能写会算,精明伶俐,十四岁的年纪,已经帮二太太管库房了,听说是二太太帮三姑娘物色的陪嫁人选。
“好啊,可是你说的!”闵娇笑道,然后将这香囊收在身上。
“我还要去帮三姑娘找球球,就不跟你多说了。”之后闵娇又道。
球球是娴娘养的一只白猫,刚刚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