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诚也觉得已经够了,他此刻难受的很,头疼的要炸开,心里更是苦闷难忍。他迷糊的掏出钱包,拿出一摞人民币放在服务员的手上,撑着身子摇晃的离开。
服务员懵了,快速的算完,又赶上去把剩下的钱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傅子诚喝多了,祝清淮更不怕他会发现她。他在前面走,她隔得很远在后面跟着。走了没几步,傅子诚脚下一软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又继续。
她突然很想,很想看一看他现在的表情。
来时走了半个多月小时,回去足足用了三倍的时间。时间已经晚了,进了小区来往的人便更少。傅子诚到个垃圾桶边又吐了一次,他虚软无力的瘫在地上,缓缓的抬头望天,倏地用手捂住了脸。
祝清淮静静的看着。
心疼吗?她扪心自问,并没有。但看着总是很有感触。
傅子诚把身子蜷缩起来,在路边坐着,他的头埋在双膝间,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在哭,应该是。
祝清淮倏地明白,原来在她死后的这顾时间里,他一直都放不下。傅子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他其实挺阳光的,性子中有那么些软弱和大男子主义。要他背负人命,他会永远过不去这个坎。
可路是他自己选的,孽也造了,苦果报应,都该承受。
贝思语出来寻,因为傅子诚离开的时间太长。见他这副模样,贝思语站在他身边久久无话,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拉他。
祝清淮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能清楚的看到贝思语用衣裳帮他在擦脸。没一会儿不知道傅子诚说了什么,贝思语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她几乎是拽着傅子诚走的,漂亮的脸尽是不悦。
祝清淮回了家,洗澡睡觉。或许那两人之间的婚姻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时不时的用贝佳佳刺激一下,总会有一天,傅子诚会挣脱婚姻,就算不会,他也永远不会爱上贝思语。
祝清淮刚有了些睡意,就听见有人上来了。顾泽天的脚步声很重,他脱了西装外套和衬衫,便躺在她身边。
祝清淮闻到了他身上的浓重的酒味,他也喝酒了。顾泽天不喜欢酒,但人在商场总要应酬,所以他酒量还算不错。能把他喝成这样,可见也不是一点半点。
祝清淮睁开眼,搓搓脸让自己清醒,想去帮他弄醒酒汤。她见不得他难受,更不想看他明天早上脸色精神都不好。
可顾泽天抱的她很紧,紧到要把她融入骨血的感觉。祝清淮本没在意,她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臂,身子刚起来一点,就被人又从后面抱入怀中。
“别走,”顾泽天闭着眼,“别走。”
祝清淮如同被千刀祝剐,剧痛隔在心口,似要麻痹。他又想起她了,是不是?
这世上,只有贝佳佳这三个字,能让他抛弃理智,抛弃分寸。
祝清淮不舍得把他叫醒,便只能在第二天清晨早起一会儿,给他做了醒酒汤,和伺候主人一样的拿着勺子喂给顾泽天喝。
顾泽天倒没觉得头疼,他静静看着她,问:“昨晚我说什么了吗?”
“你叫佳佳的名字了。”祝清淮存心逗他,想看他局促尴尬的表情。
果不其然,顾泽天咳了声,他不擅长解释,说的语无伦次:“你别多想,我只是碰上了个熟人,想起了她。你……你们是不一样的,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
“我知道,你就是把我当成她也无所谓。”
“清淮……”顾泽天以为她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口是心非。
祝清淮用勺子堵住他的嘴。她只希望他别说了,别再这么难为自己,别再折磨她的心。
两人吃了早餐,祝清淮坚持要送他去公司。等到了剧组,远远就见路慧娴手里拿着一份早餐站着,她默。
昨天都说成那样了,何一鸣怎么还买?
“你吃吧,”祝清淮果断道,“这兄弟马上要往打不死的小强那方面发展了。”
“我已经吃过了,他买了五份,我、化妆师、造型师都有,这是你的。”
“……”
祝清淮转手把它送给导演,杜晨是个有眼力的,早就知道何一鸣最近在给祝清淮送早餐,他吃了算个什么事,于是婉拒了。祝清淮逛了一圈,愣是没送出去,她便接受当成午餐了。
今天祝清淮和贝思琪有一场对手戏,剧情挺爽的,贝思琪饰演的女儿想欺负女一,被女一反手就是一巴掌。这样的调调现实生活中已经有过好多次,祝清淮学过些专业的打巴掌,但对着贝思琪,她想都没想就选择真打。
那清脆的巴掌声把剧组人员都吓了一跳,杜晨只是一愣,没喊停。
结束后效果特别好,祝清淮这才象征性的道歉:“不好意思贝小姐,我的手看见你有了惯性,一时间没控制住,你就当为艺术献身吧。”
贝思琪捂着脸,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发火的时候,她却好脾气的笑了笑,“没事,你我都是演员,应该的。”
路慧娴看了眼她,觉得她也吃错药了。
下午,祝云琛来了。祝清淮正和何一鸣在拍一场打戏,这一场人物较多,是整部剧的一个高潮点。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祝云琛,都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探班祝清淮的。
贝思琪见到他挑挑眉,笑意深邃的看祝清淮。祝清淮配合的很,一结束就扑过去找哥哥,杜晨和制片也过去打招呼。
祝云琛摸了摸妹妹的头,低声说:“你自己玩吧,我是来思琪的。”
祝清淮震惊的看着他:“你找她做什么?”
祝云琛只是笑笑没说话,便朝着贝思琪过去,进了贝思琪的休息室。来往的人都不明白这突然是唱的哪一出,祝清淮惊诧的看着那关上的门,倏地发了火,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路慧娴颤了颤,也意识到剧情进入了狗血部分。祝总不会看上贝思琪了吧,那可是清淮的死对头啊……
祝清淮很多次都坐不住,想去隔壁把祝云琛给拎出来。她的脾气恢复到了暴躁的顶端,路慧娴硬着头皮劝她:“清淮,你冷静一下,祝总说不准是来谈公事的,你……”
“谈个屁公事,我本来很相信他,看见他和贝思琪在喝咖啡我都没放在心上,结果回去一问,他竟然跟我说他看上贝思琪了,我用兄妹关系威胁他,他还让我跟贝思琪好好相处,以后没准能成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