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淮磕头烧香。
傅子诚看着她,顾泽天没跪,傅家对他来说就是甲乙丙丁,都死了也不关他的事。祝清淮完事就要走,傅子诚想跟她说句话,还没开口就见贝思语朝这边走来。
他的话顿时咽回去。
傅母脸色很苍白,可见一宿没睡。祝清淮上车,又回头看了眼,原本她以为傅家出了事她该是欣喜的,可完全开心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死的是傅父,他不该遭此劫难。
祝清淮没避着顾泽天,她用那块手机给傅子诚发了短信。
因果会聚时,果报还自受。
车上,顾泽天看着祝清淮总是看着窗外在发呆,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阿泽,你信报应吗?”
顾泽天想了想,点头又摇头,“世上没有神,我只信我自己。得罪过我的我不会放过他们,这就是报应。”
祝清淮很赞同,贝家有今天确实是她一手所为,可傅家……若贝思语不是这个变态到极点的模样,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傅父下葬的时候,祝清淮拖着顾泽天也来了。不过是两天时间,傅母感觉老了许多。
让她吃惊的是,傅子诚贝思语没有离婚,甚至还当着媒体的面秀了把恩爱。连顾泽天都直夸这哥们简直是忍者神龟,生动有趣的形容把祝清淮逗的大笑不止。
她没想到,没几天就接到了傅子诚的电话。
傅子诚约她吃饭,祝清淮冷笑回:“你悲伤过头,有病了吧?”
他们吃饭?水火不容见了不打起来就好。
“祝小姐,我有事情想让你帮我。你不是想报复贝思语吗,我有办法。”
祝清淮一愣,“在哪?”
傅子诚挑的是他过去和贝佳佳常来的一家米线店,这里的价格很便宜,就算进包厢,一顿下来也不会超过两百块。祝清淮总觉得傅子诚很有意思,一个矛盾到无法理解的人。
傅子诚已经到了,他点了菜,都是不辣的,祝清淮让随行的医生先看过这才放心。
傅子诚脸上没有笑意,眼圈下都成了青黑色,可见最近睡眠不好。他主动问:“思语说我们的孩子是因为你没的,你给她下了药,又安排了顾天宁,是真的吗?”
他是来秋后算账的?
祝清淮摊手,大方承认:“没错,那晚你也在,我让蓝馨用佳佳的事骗你出来。但是,是贝思语想先害我,你的出现不过是分散她注意力,不然哪能这么顺利。”
傅子诚攥着筷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祝清淮收回视线,尝了口米线,和从前一样的味道。
一样的人,一样的饭,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
“我知道对不起那孩子,她是无辜的。但你和贝思语是活该,我没要她的命,已是手下留情。”祝清淮沉声道。
傅子诚“嗯”了声,缓缓道:“你要孩子死,是不是就想我和思语离婚?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就一个孩子。”
“是,佳佳死了,我不会看着害死她的人幸福美满。”
“幸福?”傅子诚自嘲,“我哪里幸福?不管你信不信,从她死后,我从未忘记过她,我总是梦见她,活在杀了她和她父亲、妹妹的阴影之中。”
祝清淮眼神一眯,他这是承认了?
分明前几次还辩驳的。
傅子诚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祝小姐,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祝先生吧。”
“这是什么?”祝清淮没打开,扫了眼问他。
“傅家最薄弱的地方,我是公司的总裁,我知道怎么样能最快的击垮它。”
“……你,”饶是祝清淮再聪明,也不明白他唱的这是哪一出了。
“你想让我哥收购傅氏?”
“对,我不想再做下去了,你应该很恨我,要是佳佳活着,她也希望能看到今天。”
祝清淮眯着眼睛:“你穷凶极恶才得到的,就要这么让它一手毁掉?”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感情,为何要那般心狠?
傅子诚扶着额,脸上都是悲伤:“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吗,不是意外,是贝思语推下去的,或许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当时我们起了冲突。”
“可若我跟她离婚,她迟早也会动他们。她用我妈的命威胁我,我只能再跟她在一起。你们骂的没错,我是个孬种,我自私又忘恩负义,我活该到今天,我自作自受。”
傅子诚又拿出只录音笔,他用双手拿着,按开。
“我是来和你坦白真相的,贝佳佳、贝璐璐和她们的父亲都是我害死的,是我先给贝佳佳下了药,用她的手杀了伯父,我想得到贝家的帮助,又想讨贝思语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