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无力的松开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不该那么对贝佳佳,那孩子善良又纯真,她却一直都不喜欢她。她还记得,佳佳一次次为了讨好她费尽心力,她却不领情,当着她的面就丢弃。
她还记得,她来求她要嫁给子诚,发誓要善待他们,对子诚好,会尽力让傅家好起来。
她还记得,她打她,可她为了子诚,硬是全部忍下去,没有告状,没有挑拨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
幡然悔悟,为时已晚。
阳台的门紧关着,隔音很好,傅子诚也正在求贝思语。傅父突然推门进来,强拉着傅子诚的手往外走。
傅母去拽贝思语,这是贝思语嫁进来第一次,她在她面前翻脸。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傅子诚是真怕贝思语会不顾一切。两边推拉间,傅父就到了最边上,贝思语拽着傅子诚不放,贝父拉不走,就去扯她。
贝思语急着想要甩开,怒火攻心之下用心一推,傅父的身体往后踉跄,直直的朝后摔下去。
“爸!”
“阿浩!”
傅子诚和傅母大惊失色,回应他们的,只有黑夜的寂静和重物落地的绝望声。
傅父死了,傅子诚失控跑下楼的时候,傅父已经没了呼吸。
这么大的声音惊动了这座楼的其他住户,纷纷出来看。贝思语没跟着下去,她站在阳台边发愣,手都在颤抖。
可她却缓缓笑了,如同魔鬼,如同厉鬼。
傅母跪在傅父的身体旁悲戚痛哭,傅子诚哭过后想起贝思语。他缓缓的抬头,恨意爬满了眼睛。
傅子诚上楼,他怒气冲冲逼近,拽着她的衣领就狠狠打了她。贝思语也不挣扎,由着巴掌一下下落在脸上,渐渐诡异的笑。
傅子诚停下来,眸色黑而沉,绝望又恐怖。贝思语缓缓启唇,问:“他死了?”
傅子诚全身酷寒爬满,不可置信,如看一个神经病。
贝思语抚摸了一下涨疼的脸,男人愤怒下手劲很大,何况打了那么多下。她抹去唇角的血迹,“走吧,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傅子诚的恨全变成惊恐,他步步后退,人脆弱的仿佛要摔在地上:“贝思语,你真的疯了。”
贝思语笑起来,笑声阴寒。她倏地攥住他的肩膀,眼中都是病态的执着:“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跟我回去。你最好听我的,要不然一会儿收尸,你可以再帮你.妈处理!”
“贝思语!”傅子诚震怒。
“你别叫我!”她吼的声音比他还大,“比狠,你比不过我,你还有在乎的人,可我没有。”
“傅子诚,你记着,你爸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你要是把脏水泼给我,我会在进去前让你后悔。”
傅子诚眯着眼看她,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虽然腹黑精于算计,却没有如此心狠,视人命如无物。
“我一直就是这样,我妈咪从小就教我,想要什么就要自己费尽心力的去得到。你该庆幸我比她心软,我爱你比她爱我爹地多,不然我爹地的死就会变成你的下场。”
贝思语一字一顿,傅子诚毫无怀疑若她得不到,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贝思语拉着他离开,到楼下时警察已经来了。傅母悲伤过度,再也不想和贝思语过下去,所以想把真相公之于众,贝思语掐了下傅子诚,无声警告。
傅子诚急忙上去把人拦下,说他.妈咪是悲伤过头了,让她先休息不要打扰。傅母听着儿子说丈夫是失足坠楼,她瞪大了眼看他,很快明白过来这又是贝思语的威胁。
警察也找不到证据,贝思语把地板惨了,若是细查,傅父的身上会有他们三人的指纹。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祝清淮看到消息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本来在吃着早餐,勺子掉在地上摔碎。她对傅家的印象不好,她讨厌傅子诚,讨厌傅母,可对这位慈祥的中年男人,她厌恶不起来。
傅父对她很好,以前傅母总是刁难她时,他就会站出来维护她。她和傅子诚的婚礼,也是傅父同意的,又劝了傅母。
她给路慧娴打电话,今天哪儿都不去。顾泽天侧身过来见她看傅家的事,她的反应让他意外。
“阿泽,你今天忙吗?”
“不忙,你要去?”顾泽天说了谎,他有好几个会议要开。
可如今工作和她比起来,都无关紧要。
祝清淮点头,靠在他怀里,“傅父那个人不错,我想去看看他。”
“嗯,我陪你。”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宠溺着。
殡仪公司的人在处理着后事,傅母和傅子诚都眼圈通红,贝思语也哭的厉害。单看外表,她真的信了傅父是失足摔死的。
傅子诚见到她很惊讶,祝清淮没用正眼看他,冷冷道:“我是来看你父亲的,你不必跟我说话。”
他抿唇,识趣的推到一边。棺材还没有关上,她看见傅父的脸特别恐怖,因为是活活摔死的,表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