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这几个月也壮硕不少,看我何曾有亏待过你们?”
赵佰满脸诚恳,再次附身于地,歌功颂德。
平阳王哈哈大笑,又嘱咐赵佰几句军中事宜,这才迈步进入厅中。
赵犇耷拉着脸,眼下的青黑越发明显,又抬脚要踹赵佰,只是这回却被他母亲伸手,堪堪拦住。
这可不是常有的事。
赵犇稍稍有些疑惑,便听母亲温柔笑道:
“和他这种给咱干活的狗奴才置什么气,今日需得大事为重。”
“别忘了,今日得接待陈郡而来的使者,若咱们与谢家的亲事能成,往后又是多一份助力......”
.......
谢家。
俯身于地的赵佰抽了抽嘴角,撑着已跪麻了的双膝,一瘸一拐穿过一路雕梁画栋,回了西北角一个小院。
小院十分清净,赵佰进院关门,背靠门扉愣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应该得去写信。
毕竟,又是谢家。
可他还没从院子走进屋中,余光一撇,却见有一道黑影从院墙旁砸下,直扑他面门而来。
赵佰面色一变,杀意一瞬倾露,一手伸手接下那道‘暗器’,一手便要抽出佩刀.....
但,还没抽出刀,手中那道‘暗器’的手感,他便感觉有点不对。
那是一个......
牛腰果。
谁会用野果当‘暗器’呢?
那是一种发自心中熟悉的直觉。
赵佰慢慢抬起头,果然在院墙旁的树上看到了一脸要死不活的十四。
那一瞬,赵佰又成了益佰。
原本麻木,呆板,毫无表情的益佰,露出一脸憨到令人不忍直视的笑,几步跑到树下,问道:
“十四,你来接我回家了?”
回家。
他从前虽真心想寻亲爹不假,但倦鸟知还,他寻过,也见过。
可他,心中却仍觉得自己还是想回家。
如今,总算是有这个机会......
十四骑马飞驰半夜,此时气息越发微弱,他挣扎着从树上下来,一边给益佰掏东西,一边嘀咕道:
“还没,日子难过,说不准等平阳落入你手,咱们还得来投奔你呢.......”
“不过,话说赵犇怎么还没死?而且,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旁人,乍一看或许根本看不出来。
可他们兄弟间,哪里能看不出来,如今的益佰虽因华服衬托,而瞧着身量挺拔,神武精壮了些,可腰身却反倒窄了一寸.......
益佰本在听到‘还没’二字时,略微有些失望,可听到十四说他瘦,便挠着头憨笑道:
“平阳的傻子特别多,气的我总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