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祥打开看了一眼,又是一大堆钱。
上午的营业款,他除了留几块钱毛票,都拿去进货了。
罗晓芳手上还拿着笔,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墨,都干了。
她看着王大祥,一直在笑。
“你不在,我都写了几张纸了。”
“十张了!”其中一个男生道:“刚才我又裁了两张,不过还有几个福字!”
“有几个人要门对,我不敢写!”罗晓芳道:“我就写个福字,你来了刚好,他们还在这等着呢,你来写!”
王大祥就接了罗晓芳的笔,坐下来,看了一圈问道。
“谁要的?”
“我!”
“我!”
“还有我!”
几个人马上站出来。
“我也要我也要,先给我写!”
“我们都是交了钱的,还你先,凭什么?”
“你交钱我不交钱啦?”那人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从身上掏出一叠十块钱,往桌子上一摔!
如果不加以制止,就凭这语气,这两人能干架。
所以王大祥就笑道。
“都有都有!”
“吵吵啥吵吵啥?吵的人头晕。”杨爱娟一玩二笑进来道:“这位大哥,来,你家要几幅?要几个字的?是喜欢财呀,还是喜欢福呀,家里也没有老人,有老人最好有副门对写长寿的对联!”
“有有有,我奶奶到年就七十三了!”那人见杨爱娟问,就忙道。
“七十三?”围着的一个岁数大的男人就道:“是个坎呀,这一年你家要注意了!”
他这话也算是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是呢,我爹也说的!”那人又道。
“来来来,把钱拿过来!”杨爱娟就道:“我是收钱的,我给你记一下,要几个字的?一块钱一副要几副?八毛钱一副的要几副?说说,你排最后,我多给你个福字不就是了吗,大过年的跟人家吵啥呀?人家先来的不紧着人家来,倒先给你写,你家十大碗等着你呢?”
“他说话气人!”那人咕噜了一句,把一叠钱塞进上衣口袋,只拿出一张十块的道:“我们家的,嗯,三副大门,四副小门,你再多给我写几个福字,我另外给钱,行么?”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说在明处,送归送,但是你要多,那肯定是要付钱的,纸也是钱买来的不是?!”
“那是那是,再说了,也不能让兄弟白写吧?!”
于是,杨爱娟成功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其实农村里好多所谓的小混混,那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在家里无聊,年轻人在一起,就爱出风头,用现在时髦的词说,那就是刷存在感!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动手。
打了也就打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动手归动手,不能拿家伙。
况且在一起打,也打不了几下,就会被人给拉开。
谁还没几个朋友?常日里都在一个街上溜达,谁不认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