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得的地面,像是铺了一层铁板。
一个代号“扳手”的队员,因为不习惯苏式降落伞的笨重,
落地时脚踝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整个人摔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该死!”他低声咒骂,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脚踝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重重跌了回去。
安德森和另外两名队员迅速围拢,脸色难看。
“骨折了,他走不了。”安德森的声音干涩。
以往,这意味着呼叫救援,或者放弃伤员。
但现在,他们没有这个选项。
周振国无声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像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蹲下,扫了一眼“扳手”那扭曲的脚踝,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他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里面只有绷带、碘酒,和几根……筷子。
在“海妖”小队错愕的目光中,周振国的手动了。
一拉,一扭。
“咔嚓!”
骨头复位的闷响,让“扳手”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差点当场痛昏。
紧接着,周振国抽出两根筷子作夹板,绷带飞速缠绕,打结。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用时不到三十秒。
“能走?”周振国看着“扳手”,声音里没有温度。
“我……”“扳手”咬碎了牙,在队友的搀扶下,竟真的颤巍巍站了起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但至少,能动了。
安德森盯着周振国,眼神复杂。
这不是敬畏,而是一种专业人员对另一种更原始、更野蛮、却同样高效的专业的认可。
“走。”周振国转身带路。
一小时后,废弃的部落遗迹。
一个瘦高的黑人线人,提着马灯,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谁是头儿?”他用口音很重的法语问。
“我。”安德森上前一步,法语流利。
他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要策反这个线人,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是刻在cia骨子里的本能。
“我们来帮你解决麻烦。”安德森压低声音,充满了诱惑,
“勒克莱尔死了,钻石矿就是你的。但你应该明白,这些人信不过。”
线人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安德森心头一热,正欲加码。
突然,线人腰间的对讲机发出一阵急促的电流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