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这是在向全世界最强大的情报机构宣战!他们在玩规则,我们却掀了桌子!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报复!一切!”
“我们应该做的,是夹起尾巴,悄悄发展!不是去挑衅一头饥饿的猛虎!”
他的话,让大部分欧洲专家脸色煞白。
“我反对。”
法国人皮埃尔却一脸狂热。
“克劳斯,我的朋友,你的思想僵化得像块普鲁士黑面包!你不觉得这太酷了吗?”
“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我们用他们的锅炉除垢剂和废铜烂铁,狠狠抽了他们的脸!然后,我们还要彬彬有礼地,对他们说一声‘谢谢’!”
“哦,上帝!这充满了法兰西式的浪漫与嘲讽!我爱死这个主意了!”
“这是自寻死路!”
“这是天才之举!”
“普鲁士老顽固!”
“法式焗蜗牛!”
眼看国际学术争端,再次滑向美食鄙视链的深渊,陆云不得不出声。
“先生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争吵戛然而止。
“这封电报,有两个目的。”
“第一,攻心。告诉他们,封锁已经失败。这会让他们内部混乱,重新评估我们,从而畏首畏尾。打蛇,就要打七寸。”
“第二,”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为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扫清最后一个障碍。”
陆云将一本笔记,轻轻放在桌上。
正是阿曼达凭记忆默写出的中情局内部手册。
“我们有了氩气和氪气,但要点亮那盏灯,还需要最后,也是最危险的催化剂——氟气。”
氟气!
这两个字一出,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如果说制造稀有气体是攀登珠峰。
那制备高纯度氟气,就是徒手攀登珠峰,还得在峰顶一边跳踢踏舞,一边进行微雕。
元素周期表里的恶魔。
剧毒,强腐蚀,能与一切为敌。
在它面前,王水都温顺得像一杯白开水。
处理它,每一步都是在与死神同行。
陆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本,是中情局用几十年、无数次惨烈事故和鲜血换来的,《激光级氟气安全操作与提纯手册》。”
“我发感谢信,就是明确告诉他们,他们的王牌特工,已经把家底都送给了我们。”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再轻易派人来送死了。”
克劳斯和皮埃尔的大脑,彻底宕机。
用敌人的封锁,倒逼自己点亮全套基础工业科技树。
用敌人的特工,拿到最核心的保命秘籍。
最后,再发一封感谢信,从心理上彻底击溃敌人,为自己争取宝贵的发育时间。
这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连环计?
“好了,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