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晋晟却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她,继续发问,“今早,我们去公寓却没见着你人,你去哪了?”
能去哪里?
她当时整个人都钻在他儿子的被子里。
可这事情打死她,她这会也不敢实话实说的,“学校……我去学校了!”
年晋晟点点头,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勉强过关,商商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可年晋晟并不准备放过她,“出国的事情你自己想过了吗?怎么打算的?”
这下是直接驱逐了?
“您之前不是同意我参加完高考再说么?”甚至是支持他不去国外的,“爷爷,我还是比较想读国内的大学,不太想出国。”
年晋晟将杯子捏在手里把玩着,商商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丢弃在茶几上的茶杯盖。
小小的一团,无力反抗他的决定。
“这事情说小也不小,爷爷事后想过了,其实西顾母亲说得也对,你要是能够西顾一起出去,两人有个照应,你又能看住他,家里人也放心些,但这事情最后还得看你自己,由你决定。”
话是这么说,可商商却半点也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几乎是刀架在脖子上,无非是选择早点死还是晚点死。
总归逃不掉一死。
商商双手纠结的绕在一起,低着头,沉默以作回答。
好在年晋晟点到即止,这会并不逼着她一定要给出答案。
她以为沉默奏效。
却不想,片刻年晋晟随手又是记重磅炸弹,“关于你和西顾订婚的事情,后来西顾父亲和我商量了下,同我寿宴一起办实在有很多不妥的地方,西顾父亲的意思是,这周六日子不错,咱们也不大办,就将相熟的亲戚朋友亲过来,亲友见证下,将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
日子都订好了,根本不是在同她商量。
周六……
怪不得年西顾叫她打消去S市的念头。
可他难道也同意?
商商脸色有些发白。
“那就这么定下了,明天就不要去学校了,爷爷会帮你打电话请假,后天的订婚仪式有什么要求也尽管和西顾妈妈提,你学校里头相熟的朋友也可以一并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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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
商商浑浑噩噩从年晋晟书房出来,身体里力气像被人抽空了一样,虚空乏力。
她身形孤独的静静在走廊里立着,抬头看着这栋历经风雨却几十年奢华庄重如一日的大宅,她八岁之后住进这里,生命中好多个难忘时刻也都是在这里。
可及至眼前,她才发现,渺小如自己,并不曾真正融进这里。
她拿什么反抗?
撇掉年西顾童养媳这一层身份,她又凭什么在这落足?
残忍,却无奈。
一边是她寄托生存的亲情,一边是她虚无缥缈的爱情,哪一个都难以割舍。
有一瞬间跑进去和年晋晟摊牌的冲动,可脚下才有动作,手腕被人拽住,挣脱不开,只能顺着那力道,一路踉跄跟着,上楼。
这层,是她和年西顾的房间,进的是她那间。
房门开合,两人一同进去,门才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开口,“订婚的事情你也同意?”
对面,年西顾冷笑了声,反问,“爷爷给你选择的余地了么?”
商商想到刚刚的情形,了然。
年西顾从小叛逆,任何一点不顺他心意的地方,都要闹到他满意为止。
可总是如此,他仍反抗不了年家家长给他安排好的人生。
好比这场订婚……
“要么我们一起逃走?”商商提议,“要真呆到后天,估计到时候再不愿意,都会被压着强制订婚。”
“逃?”他脸上闪过一些自嘲,“逃得出年家的势力范围?”
“那怎办么?难道要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