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还是被某人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轰一声,年西顾脑袋里理智瞬间四分五裂,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把将她撕碎了生吞活剥,可指节捏的咯咯作响,为防止她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隐隐咽下一口闷血,丢下句‘傅商商,你够狠!’,再不管她脸上是怎样的莫名其妙,蹬蹬蹬暴怒的摔门离开。
那边房门被他摔得震了三震。
这边,商商揉了揉刺疼的耳朵,收回视线拉上被子盖好。
年西顾真的越来越暴躁了!
再回想起他刚刚的样子,商商绝对有理由怀疑,他进门前是不是吞炸药了?
之后浑浑噩噩,根本难以入睡。
睁着眼直到天亮,外头仍旧阴沉沉的,大雨整夜未停,商商看一眼窗外,雨点冲刷的视线都模糊掉,叫人心情都跟着一并阴沉下去。
‘扣扣——’
外头,房门被人敲响,“商商小姐,您起来了吗?”
是家里的佣人,商商捂着被子淡淡应了一声。
“哦,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您赶紧洗漱下楼,等下造型师就要来家里了。”
寿宴订婚礼都要到晚上才开始,一大早就做造型?
可并不等她开口,房门外脚步声已经远去。
商商躺在chuang上烦躁的翻来覆去了会,还是认命起来。
一_夜未眠的结果就是,脸上的巴掌印倒是消退的几乎看不清了,可双眼却布满血丝,加上之前哭过,眼眶周围微微肿着,模样苍白又憔悴。
楼下,连年西顾都在餐桌边坐好了,就等她一个。
商商挨个叫了人,低着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折腾了一整夜,到这会的确是饿了,吃什么都香。
一连夹了两个水晶蒸饺,到第三个时,被人拦下了。
赵青禾坐她斜对面,一脸妆容精致的同半夜里那个声嘶力竭的泼妇模样判若两人。
开口时,嗓音更是亲切和蔼,“商商,小肚子可是礼服杀手,你今天先委屈下,不能吃太饱,不然晚上礼服上身肯定穿不出效果。”
商商下意识看一眼自己腰部上下平平坦坦的模样,小肚子这种东西她什么时候有过?
很想说,这会吃下的东西,到晚上肯定也消化了,可一句话到了嘴边,也只是点点头,乖巧放下筷子,没再碰桌上的食物。
两个虾饺哪里够?
筷子才一放下,胃里咕咕响了两下表示抗议,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商商低着头不敢再看一桌子人什么表情,脸上涨红的很是尴尬,干咳了声,飞快起身,“那我先上去了。”
话音才落,一溜烟离开。
对面,年西顾将她刚刚尴尬局促的模样收进眼底,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的母亲皱眉,但是他越维护商商,往后赵青禾恐怕就会更加变着法的刁难她。
这道理他懂,因此并未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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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C城国际机场。
宋雅礼拖着箱子从机场大厅出来,她穿一身肃穆的黑,沾染上外头的风雨,发丝凌乱飞舞,却挡不住她一脸近乎恶毒的哀怨。
这个时间,大雨磅礴,鲜少有出租车经过。
大多往来的也是各色私家车,车辆往来,风雨打在她身上,湿了以上,她却有些麻木的半点不知避让。
年西顾的订婚礼?
傅商商她凭什么?!
想到这个名字,她眼底怨念翻涌,愈发不受控的,身侧双手紧捏成拳头,风雨中她整个身子都带上了瑟瑟发抖的弧度,模样十分可怜。
“姑娘,我去市中心,顺不顺路带你一程?”
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车子停在她边上,降下车窗探头问她。
宋雅礼这才回神,而后扬起一脸诡异笑容,“好啊,我去维景酒店!”
上车,车子开出。
驾驶座上中年男人递了包纸巾给她,又忍不住问,“姑娘你去维景酒店干嘛?今天那边整个都被年家人包场了,你要是想住宿的话,还是换别处吧。”
宋雅礼捏着纸巾之后没有动作,倒是脸上笑容愈发诡异开去。
好一会,才侧头看向司机,“对啊,我就是年家人的朋友……”
她这副诡异模样叫人琢磨不透,之后司机专注路况只想着赶快将她送去目的地,没再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