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我忘掉那晚的事情,那就请你先忘掉,你别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和你ding多是我曾经眼瞎的一厢情愿,往后嫁娶也该两不相干!”
好一个嫁娶两不相干!
她倒是潇洒……
“怎么,两年来深觉对他有愧,所以与备用婚姻来弥补么?”他脸色愈发冷了下去,顿了顿,嗓音似都裹了层森森寒气,“傅商商,你怀着我的孩子往别的男人怀里奔,不大合适吧?”
“你究竟想怎样?!”商商快要崩溃。
一来二去,短短几句话,她就输了个体无完肤。
到最后还是走向任他宰割的颓势……
他究竟怎样,才肯放过她也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感觉在他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一弱势群体。
从前靠近不得,如今远离不了。
一时间委屈更甚,眼底有些水汽不受控的往上涌,再开口,嗓音已经开始哽咽,“年慕尧,你欺负人……”
如今她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偏偏他还要火上浇油!
怀个孕搞的像个想罪人一样。
她不过是想保住这个孩子,究竟错在哪了?
眼睛里水汽蓄积,视线模糊开去。
只感觉满脸的滚烫都转移到眼睛里,拼命想要忍住,可一滴泪还是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好懦弱……
不想在他面前哭,飞快底下头去,试图掩盖眼底泪意翻腾。
她这副模样落进年慕尧眼底,像是瞬间产生的某种剧烈化学反应,略显无奈的叹一口气,语气这才缓和,“傅商商,你对陆成安的了解究竟有多少?他家在什么地方,家里几口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生日哪一天,这些你知道吗?”
商商被他问得愣住,普通朋友或者都知道的问题,可她这个女朋友却哑口无言的半点答不上来!
交往两年……
可陆成安对她而言,却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个‘她男朋友’的称号而已。
“你看,交往两年你对他一无所知,就这样却轻言婚嫁?”见状,年慕尧眉心显露ding点心疼,当初她同陆成安在一起的原因,眼下已是显而易见。
至此,偌大病房陷入噬人沉默。
商商心里对陆成安愧疚更深,然而这种愧疚她可能此生都没法再做偿还。
恐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决绝放手,他有权利也应该和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
可这种话,眼下只能放在心里。
说出来等同服软……
好一会,她深吸口气,抬手胡乱抹掉脸上几道泪痕,再抬头极力伪装镇定,气息却仍难彻底平静,“年慕尧,你就当我作践自己好了,可是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如今里外只剩副要干净摆脱他的架势。
为什么?
孩子还是陆成安?
年慕尧视线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的,眸色平静的叫人背脊发寒。
商商一双手在被子底下几乎无处安放,突兀生出些不该有的紧张,“小叔,宋雅礼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或者你要我和她道歉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可不可以也请你放过我,我保证,此后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
“怎么不打扰?”年慕尧几乎下意识接口。
是能彻底消失不见,还是有本事将他脑袋里所有关乎她的记忆和感觉一并移除?
“怎么都可以!”可商商却误以为看到希望,同他保证,“你那天晚上不是说可以将我送走么,如果我答应这辈子都不再回来呢?”
她眼底有希望重燃。
年慕尧却觉得那希望异常刺眼,叫他忍不住将其狠狠熄灭。
“傅商商,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没点头之前,你休想半途而废!”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不经思考和修饰的,暴露出他心底的最真实想法。
或许之前动过将她送走的念头……
可也不得不认,临到眼前,心里生了变卦,更多还是不舍。
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将一切都搅得混乱。
他心里有块被冰层覆盖的地方表面冰层渐渐开始融化,而后不断露出柔_软内里,是他所能想象的最柔_软触感,傅商商住在里头。
曾经狠心打消的念头,如今再次萌芽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