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您还是别替我美言了。”小袁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舅交代我代他上岗的事情不能叫年老爷子知道,怕年老爷子怪罪,是我刚刚太急功近利了,您要真好心替我美言,倒真会害了我舅他老人家。”
商商定了定神,才想起上车时候他说的‘举荐举荐’。
倒不是她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年家用人自有一套用人的规矩,家里小到打杂用人大到理事管家,各个都是严格筛选通过层层考核才确定任用的。
这点,任何铁打的关系都难撼动分毫。
当然,通过之后薪水非常可观。
想了想,商商给他中肯建议,“你要是想来年家做事,我可以帮你打听下是不是缺人,不过到时候你还是得靠实力通过考核才行。”
“那我先谢谢商商小姐。”
小袁仍旧笑米米的,末了又说,“那我留个电话给您吧,您打听过后给我电话。”
商商点头,打开包找笔。
“不用这么麻烦,而且写在纸上容易丢失。”前头小袁提醒她,指指她手机,“您手机给我,我把号码给您输进去。”
商商感觉自己最近脑袋越来越不够用了。
手机就在手边,找什么纸笔?
怪不得年慕尧那么鄙视她的脑容量……
拿了手机滑开屏幕准备递给他,可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掌心手机震动了下之后铃声大作,有电话进来。
屏幕上‘老王’两个字,叫她下意识抬头看驾驶座上的人。
但也没有多想,以为老王是要和她说找外甥代岗的事情,接了凑到耳边。
然而,那头嗓音却是急切。
——“商商小姐,您从宿舍出来了吗?怎么我等好一会还没见着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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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年家。
肃穆奢华大厅里,风雨欲来。
沙发上,年晋晟坐在上首,年震霆夫妇坐右边,中间茶几上,一封辞职信安静摆着,似是种无声的要挟。
年晋晟装傻,“震霆,你这什么意思?”
“我只是过来兑现早上我在股东大会的诺言。”年震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爸,您不用装傻,该说的早上股东大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所以,今天不拿到我手里百分之三十年氏股份,明天你就不会再出现在年氏?”
“不止是您手里的百分之三十,慕尧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五我也要。”年震霆冷笑一声,摊开文件里的股权转让书,意思是要年晋晟签字,“爸,想想您有时候还真是偏心,我为年氏做牛做马那么多年,手里也才持股百分之二十。”
年晋晟双手撑在拐杖上,沉默不语。
“是您逼我走到这步的,您的偏心太叫人心寒。”年震霆脸上阴狠再不掩盖,“爸,您得好好想清楚,如果我走,年氏高层一众骨干都会同我一起离开,到时候您的年氏将会成为一盘散沙,风吹即散,您再后悔可就回天乏术了!”
“爸,有的话我们做晚辈的本不该说。”边上,赵青禾也跟着开口,“这些年,您被沈听荷迷了心智,您对她唯听是从我们全都看在眼里,她吹吹枕边风,那是我们震霆再多努力也比不上的,帮您将年氏打理的有声有色的是震霆,若不是您还有意将手里百分之三十一并交给慕尧,我和震霆也没必要和您撕破了脸坐在这说这些。”
年晋晟字字听在耳里,脸上神色未变。
“您要给慕尧股份,无非是因为傅商商那野丫头怀了孕,不过爸我把话给您说在前头,好给您做个提醒,那小丫头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勾-引了慕尧,那她就能瞒过所有人勾-引更多男人,小丫头心机深得很,那种究竟是谁的,恐怕还有待考量,再说……”
“大嫂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慕尧的事情了?”
赵青禾一段游说的话没有说完,斜地里有道慵懒嗓音径直将她话音截断。
年慕尧从外头进来,背着光,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步伐沉稳,那声音却不怒自威的带着几分隐隐寒气。
因为她对商商诋毁!
赵青禾讪讪住了口,骨子里对他几分忌惮始终都在。
入了座,才察觉他嘴角含着抹浅淡弧度。
在笑,可不知是不是她生出的错觉,年慕尧笑容里头好像尽是些深入骨髓的冷,眸底薄凉更是侵染的周遭气压骤降。
他学医,若经商,恐怕年氏半点年震霆的地位也无。
说实话,很多时候赵青禾都觉得,沈听荷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不见得是绑住了年晋晟的心得他一世荣*,而是生了这么个儿子,完美得叫人挑不出半分瑕疵。
不过如今也不见得……
他们如今会走这步,是做了万全准备。
谁叫他年慕尧终于有了软肋?
那边,年慕尧双腿交叠而坐,瞥一眼赵青禾方向,一脸的气定神闲,“说实话,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西顾和我大哥不大像,那您是不是也要给咱们年家一个交代?”
“你血口喷人!”瞬间,赵青禾脸色变了几变,红白交错的看向年晋晟方向,“爸,您看看慕尧这说的什么话,您不管管他?”
“瞧,您也会愤怒。”年慕尧定定看她,沉冷嗓音里早就没剩什么温度,警告,“商商是我妻子,在这个家里她和您地位一样,往后也会随我叫您一声大嫂,所以乱嚼舌根没有根据的事情,还请您一并烂死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