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在滴水,跨步间,他手里捏着毛巾擦拭一头湿发,抬头时脚下步子顿住,转瞬,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被人阴翳覆盖。
“谁叫你进来的?”
顾安澜身上笼了一层薄被,见他出来,痴迷视线定定落在他完美躯体上,猛咽一口口水,抬手按下墙上开关。
房间里,头ding一盏大灯熄灭。
暗下去许多。
此刻唯一光源来自墙壁那盏昏黄壁灯,朦朦胧胧的暖黄,打照投射着,配合她松手薄被滑落的动作,一瞬间暧-昧尽显。
薄被下,她未着寸缕。
裙子内-衣全都随意丢在地上,而她盯紧了年慕尧方向,踩着一地凌乱并不羞涩的展示自己美好身体曲线。
靠近。
顾安澜步子不快,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然潮-红一片,是在等待男人采撷的模样。
年慕尧的方向背光。
她一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因此顾安澜难以看清他脸上阴翳消失,而后眼底有层厌恶丝毫不加遮掩的愈发不受控制。
房间里有丝并不属于这里的微妙香气蔓延。
年慕尧下意识眉心紧皱,闻得出这是什么,才刚冲过冷水澡的身子一点一点被这香气撩拨着不断升温。
有团热气迅速在身体里膨胀开。
她越靠近,那股香气就越浓,而他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
感观里有层什么被迅猛抽-离,壁灯灯光昏黄,恍惚间似是模糊了他的视线,有过片刻晃神,之后不远处那张脸闪了闪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傅商商?
他抬手按紧太阳穴,想叫那幻觉赶紧消失,然而手松开,人仍旧还在。
那张脸,他熟悉入骨的小脸仍在靠近。
脖颈上倏地缠上一双滚烫手臂,而他眯了眯眼,呼吸灼烫间,眼前‘傅商商’这张凑近了的小脸始终不曾消失,反而愈发真实。
所以,真的是她?
他眸底有过一阵狂喜,这狂喜反射内心,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希望她留下,是希望她好好呆在他身边。
什么戒掉,想,但谈何容易?
如果能,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何必苦等?
抬手,冰冷掌心触碰到她脸颊发烫。
他不断不断靠近,顾安澜感觉自己心脏快要自喉咙口跳出来一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一双肩膀都在颤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给了他,只要做了他的人,这事情就会彻底成为定局。
这样,即便她那个倒霉鬼姐姐醒来,她也不会再怕!
男人温热气息迎面而来,顾安澜竟是有些想哭,终于等到这一刻,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心念念如今终于近在咫尺。
这是她同他最近的距离了……
脑袋里各种纠缠片段不断,身上香水里加了特殊的东西,能叫男人情动,女人也不免受到影响,何况她本就心甘情愿,想要和他……
他太高,她双手缠在他脖颈那块,需要踮脚,唇瓣才能一点一点凑近他抿紧的两瓣薄唇。
碰到。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点碰撞,够她心跳继续加速,这个男人对她有太深的影响,她承认对他的喜欢是由迷恋开始。
这些年,等到今天。
靠近他有多不容易,这一刻她就有多紧张。
这一晚,注定会成为她往后回想即会脸红的美好夜晚,往后的很多年,无论他从前经历过什么有过怎样的刻苦铭心,这个男人的往后属于她顾安澜!
执念太深,但她宁愿放纵自己深深沉-沦。
这些年所有委屈,所有努力,所有不惜一切代价,此刻这一瞬间搂紧他开始,就全都将会变成值得,苦心不曾白费。
回神,重新送上红唇。
这会,四片唇瓣贴紧,察觉到有双大手正在自己身上不安稳,顾安澜脑袋嗡嗡的,乐得ting起xiong-脯将自己身体曲线展现在他手里,期待他往后更深一步的动作。
许是没有完全放下心防,这吻,年慕尧并不主动。
她凑太近,反而难以叫人看得真切。
他心里一遍一遍在想谁,宁愿眼前的人是谁,这些答案始终全都无二。
于是双手覆盖、游-移。
她不是去找另一个男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