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你不明白这里的规则。一步错,全盘死。”
“我不在乎规则。”他说,“我只在乎你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不用躲,不用装。”
她终于抬头看他:“如果我跟你走了,以后呢?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他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要报仇,我陪你杀;你要隐姓埋名,我就换个名字活。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放手。”
她看着他,眼睛一点点湿了。
“若这一夜是梦,”她轻声说,“我不想醒。”
他僵了一下,随即伸出手,迟疑地落在她背上,轻轻抱住她。她靠在他未受伤的那边肩膀,闭上眼。
谁都没再说话。
风吹动通风口的布帘,发出轻微的响动。油灯早已熄灭,可谁也没去点。
良久,她睁开眼,轻轻推开他。
“该走了。”她说。
他点头,退开一步。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递给他:“戴上这个,绕开巡卫的眼线。北崖那段路不好走,我走在前面。”
他接过布巾,却没立刻戴:“你会和我一起到渡口吗?”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他说,“是必须。”
她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向暗门。
他跟在她身后,脚步很轻。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
“龙吟风。”她背对着他说。
“嗯。”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记着。”
他停顿一秒:“我也记着。”
她拉开门,外面通道漆黑一片。她迈步进去,他紧随其后。
石梯中途,她脚下一滑,身子歪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
“没事。”她站稳,没抽开手,“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
“以后不用再走这么黑的路了。”他说。
她没回应,但也没有挣开。
两人一前一后往上走。快到井口时,她忽然回头看他一眼。
“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哪一件?”
“全部。”
他看着她,嘴角动了动:“我一件都不会忘。”
她终于笑了下,抬手推开井盖。
清晨的风灌进来,带着山草的气息。她先爬上去,回身向他伸出手。
他握住她的手,借力跃出。
地面安静,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她蹲在井边,将井盖复原,压上枯叶。
“走吧。”她说。
他站在她旁边,没动:“司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