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江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心里嘀咕着,这小子,不光脑子好使,这招惹小姑娘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好像老姚家的那位,也没能幸免。
不过男人嘛,还是懂男人的。
钱三江又不是私生活里面的老古董,有些上位者玩得更花,他也是见过的。
若自己和李默这般年轻帅气,又聪明,三妻四妾都是往少了说。
这样的人物,放在古代,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起步?
念及此,老钱清了清嗓子,把小本子揣进怀里,“那我先去工地安排了,你这边……万事小心。
我让孙志勇把人手都安排在外面,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冲进来。”
“不用。”李默摆摆手,“让他们离远点,最好都换上便装,别让那两条老狐狸看出破绽。
他们要是不进来,怎么能看到我这副惨样?”
钱三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李默和张兰。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空气里都是张兰那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咳……那个,李先生,要不要喝点水?”张兰找了个话题。
“你喂我。”李默靠在枕头上,指了指自己的嘴,一副理所当然的“重伤员”派头。
张兰的脸又是一红,但还是乖乖地倒了杯温水,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
李默就这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张兰被他看得手都有些发抖,喂水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一滴。
就在这暧昧的气氛中,病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来了。”李默眼神一凝,瞬间切换了状态。
他把头一歪,眼睛半闭,嘴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我命休矣”的气息。
张兰也立刻进入了角色,她放下水杯,脸上挂着担忧和悲伤,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李默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眶都红了一圈。
“砰砰。”敲门声响起。
“请进。”张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应道。
门开了,白书恒和冯逸晨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一网兜黄澄澄的橘子,还有两罐在八十年代堪称奢侈品的麦乳精。
“小李同志,我们代表县委县政府,来看看你。”白书恒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那表情真挚得能去评劳模。
冯逸晨也跟在后面,一脸沉痛地叹了口气,“唉,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们两个是寝食难安啊!这些天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他们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病床上的李默。
只见李默整个人被绷带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条腿高高吊起,脸上更是缠得只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
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似乎是想打招呼,却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配合着剧烈的喘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张兰赶紧扶住他,“李先生,您别激动,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激动。”
她转过头,对着两位领导,眼泪说来就来,“两位领导,谢谢你们来看他。
医生说……说他伤得太重了,浑身上下多处骨折,还有严重的脑震荡,能不能醒过来,都……都是两说。”
这番话,配上李默那副惨状,简直是天衣无缝。
白书恒和冯逸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色。
他们走近了些,白书恒甚至伸出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李默吊起来那条腿上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