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珊自信,如果他主动的去修复二人间的关系,纵然不能交好少年,也至少能保证将来少年不会跑来找他的麻烦。
至于蒂勒和那个冤死的女仆,萨珊选择性的忘却了。
萨珊忘了蒂勒,蒂勒却没忘记他。
角落里,蒂勒孤单单的站着,他本家族的人最初还与他站在一起,但是面对众人不断投过来的含义不明的目光,渐渐的也是受不住这压力,一个个找借口离开。
公平公证的比试中,身为裁判,身为一名地阶强者,更是在比试中担负着避免死伤的重任,而他蒂勒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暗算比试者,更是企图栽赃嫁祸。
可到头来,本该受益的那三个少年还不领他的情,转身就全弃权下台了。
一时间,蒂勒成了一个笑话,好似突然被扒光衣服站在光明下,让众人品头论足。
蒂勒的名声彻底臭了,而他只是一名地阶下品强者。
那少年如今已经是准地阶,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迈入地阶,成为和他一样强大的地阶强者。
他还那样的年轻,天才的光环笼罩在身上,与他相比,他蒂勒什么都不是。
蒂勒是为萨珊办事才落得如此下场,虽然也是因为萨珊许诺了他巨大的利益,打动了他,可现在他落到了这样的下场,萨珊却对他不闻不问,似乎已经将他忘却。
无尽的恨意在胸中翻涌,蒂勒却只能强压住,他只是一名地阶下品强者,他是能在萨珊还没察觉到他的杀意之前刺杀掉萨珊,可是之后呢?
萨珊背后的安德烈家族又岂会放过他?
没有利益,又没有合理的借口,蒂勒的家族不会因为他而去和安德烈家族开战的。
蒂勒的愤恨需要发泄,那么此刻正被众人围绕的李秋水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一个身单影只、孤苦无依的流浪少年,一个还没有到达地阶的准地阶,蒂勒有信心杀掉他而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那些人之所以对少年热心,那是因为少年还活着。
当少年变成一具死尸,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蒂勒杀的,也没人会为了一具死尸和他一个地阶强者过不去。
到那时,就连萨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要过来给他赔礼道歉。
只要将屈辱洗刷,蒂勒相信他的坏名声也会随着少年的死去,渐渐的不再被人们提及。
也许不用多久,人们也会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故意的去忘记掉今日这不光彩的事。
决定已下,蒂勒游目四顾,见此刻没什么人注意他,转身离去,隐没在一片阴影中,再没了踪迹。
········
随着前面四人各自上台领奖又下来,终于轮到了李秋水。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李秋水背着背包,腰挂铁剑,沿着擂台一侧的木质阶梯走上,一脚踩在擂台的木板上,单手抓住最上面的绳索,轻巧的翻身而过,站立于擂台之内。
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萨珊,李秋水脸上带着笑。
互相对视片刻,萨珊忽然也笑了,掀开一名女仆端着的木盘上的红绸布,一手拿着一个小包,一手拿着一叠纸张,转身来到李秋水面。
接过,李秋水低头正打量,就听萨珊轻声说道:“包里是第一名两倍分量的圣药,还有一个钱袋,装着两百金币供你零花。”
稍顿,看一眼李秋水正在翻弄的纸张,萨珊继续低声说道:“这些是楠奕城钱庄钱票,五张,共计面值五万金币。”
“呵呵。”李秋水几乎不可见的轻轻摇头,轻笑。
萨珊紧盯着他:“你可满意?”
李秋水没有抬头看他,目光落在萨珊的衣摆上,光鲜华丽。
因为那个不幸因他被萨珊杀死的女仆,李秋水本来是打算离开后,修炼到地阶,回来找萨珊为那女仆讨要一个公道。
可是想来想去,他能为女仆做的也并不多,即便是杀了萨珊又能如何?那也只是他自己出一口恶气罢了,而那女仆和她的家人依旧什么补偿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