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来如此。”
李秋水抬起头来,再次痴迷的环视四周,好似是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泰伯在旁看着李秋水奇怪的动作,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眼睛猛的闭上,许久,再睁开,满是坚定,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李秋水伸手入怀,掏出时手中已多了一条轻薄的白绫。
李秋水原先的估计没有错,晋入地阶,也就意味着光明将又要暂时的离他而去。
自从昨日正式踏入地阶之境,到得现在,一昼夜的时间过去了,在他苦思他到底是受了谁的暗算的一昼夜中,不知不觉的,他的内力再次染上了血红。
轻轻的刺破手指,挤出一滴小小的血珠,正如同他初遇亚莎时的推测,更强大的身体的确有助于他抵抗怪病的侵袭。
但那怪病终究还没有彻底的离他而去,随着他晋入地阶之境,它又回来了。
最后看一眼这春光,随即眼前就被这白绫遮挡,闭眼,陷入一片黑暗。
泰伯皱眉,不解:“您这是?”
“泰伯,如果我说我这也是一种修行,您信还是不信?”
泰伯迟疑着点头:“如果小主人您说是,那便就是了。”
李秋水大笑:“哈哈,果然还是瞒不了泰伯您啊!
实不相瞒,泰伯,这次的四国试武上,我对那复基丹势在必得。”
“复基丹?”
“没错,复基丹。
泰伯您有所不知,曾经我修炼出了问题,根基受损,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落得个嗜血的怪病,不能见血,不能闻血。
楠奕城的医者洛斯迈为我诊断过,却言我已无救。
洛斯迈见识浅薄,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复基丹这等奇药,实在是误我良多。”
想到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出了名,被无数人“追杀”,李秋水就对洛斯迈充满了怨念。
他还不知道那个他有着深深怨念的老医者,早已在尼克拉伊十四世冷酷的命令下化作灰烬在天地间消散掉了。
“所以,我的状况,泰伯,您懂了吗?”
泰伯神色凝重,在李秋水背后对他郑重的拱手弯腰一礼,道:“老奴,懂了!”
起身:“只是,数日前,您不还好好的,现在却要······”
“没晋入地阶之前,我以秘法将那怪病压制了,可是现在晋入了地阶,我已经再无力压制。
从现在开始,我又要再次开始适应这一片黑暗的生活了。”
泰伯沉默,良久,道:“根基受损,小主人您依旧能够突破进地阶之境,如此才情,实在是让老奴佩服。
只是,眼睛蒙上了,您现在还没到地阶中品,没有开启识海,不具备强大的感知能力,这于您的实力会有很大影响。
那四国试武?”
“哈哈,泰伯,谁说不到地阶中品就不能开启识海的?”
“呃······”泰伯迷惑,继而震惊:“莫非,小主人您天生识海已开?
传说中有人的识海天生就已开,却从未真的见过或者听说过真有那样的人存在。
小主人您······”
李秋水转身面对着泰伯,眼睛裹着白绫,明明闭着眼睛,却好像就正看着他:“不错,泰伯。
不过,嘘,这可是我的一个秘密哦,您得为我保密啊!”
泰伯径直拜倒在地,前额触地,大声道:“老奴,遵命!”
李秋水没有去扶起泰伯,转过身,“望着”河水,沉思。
身后,泰伯抬起头来,望着李秋水的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有关天生识海已开之人的传说由来已久,如果是真的,那么······
泰伯已经无法想象他的小主人未来的成就会是何等的惊人。
两个人,一个蒙眼陷入了沉思,一个目光没有焦点陷入了憧憬,谁都没有看到一艘正在慢慢驶来的小船,船头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望着这边,咬着唇,泪水雨线般洒落,被风吹斜,跌落进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