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尽量的压制自己，让眼神柔和些，猛地睁开双眼，仅仅只是两个呼吸的功夫，他又迅速的闭眼，把绷带缠上。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昨晚一直在想事情，想多了吧，你的眼睛不也一样红嘛！”

杰妮的眼睛是哭红的，听他这样说，杰妮有些羞涩的不满，不过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白眼。

沉默了会儿，杰妮突然上身前倾，双臂抱住李秋水的脖子，轻轻的一吻印在李秋水的唇上。

杰妮的动作李秋水全都知道，如果他想躲避的话，根本没有问题。

只是，他再是白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闪。

然而，唇上突然而至的柔软和温暖，还有温热的鼻息，让李秋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呆滞了，甚至连他一直在死死压制的破坏欲望都仿佛刹那烟消云散。

杰妮并不太懂，只是把唇轻轻的贴在少年的唇上，不动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胸脯剧烈起伏，娇嫩的脸已经是一片绯红。

短暂的呆滞之后，理智迅速回归，又等了一会儿，李秋水推开杰妮，轻轻的，仿佛手中是一个极易碎的瓷娃娃。

杰妮睁开眼，虽然羞涩，可是还是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推开她，她很喜欢刚才的感觉，虽然心跳的厉害让人有些苦恼。

“杰妮······”李秋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吧？那样的话，估计杰妮肯定得以为他是有病，毕竟在杰妮的眼中，他的年纪比她还要小一些。

“嗯？”

李秋水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说什么合适，只能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嗯，”杰妮低着头，突然又抬起：“秋水，你还记得那首歌吗？”

歌？他和杰妮之间，他们都知道的歌只有两首，一首是他教她的从地球带来的《虫儿飞》，一首是杰妮曾经在大船上给大家唱过的东庄小调《我们的爱》，后来又专门给他和杰西唱过几次。（忘记的朋友可以查找前面的章节，在第七十八章尾，章节名是“杰妮的爱情观”，对这首歌有详细的描写，嗯，还有第七十九章首。）

李秋水点点头：“记得。”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首，但是反正他两首都记得。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一直等你。

如果你不回来找我，我会像那歌中的妻子一样，一直等你二十年。

如果你还不回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李秋水记得那歌里面，妻子并没有等到二十年就跑出去找丈夫了，两人明明相遇，妻子却不上前相认，躲了起来，最终一对相爱的夫妻各自孤独终老。

丈夫死在了一个大雪的早晨，在雪地里。

实力高强的丈夫，一直健健康康的终老，突然就死了，还死在了实力弱小的妻子前面，真的是寿命自然终结吗？

李秋水更相信他是在绝望中自杀的。

本来很美的一个故事，如果仔细的探究，又满是浓浓的哀伤。

当然，对于这些，李秋水是不会说出来的。

只是杰妮突然的态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很复杂，想委婉的拒绝，又无从开口。

思虑半晌，李秋水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一步迈出，越过少女的身影，大踏步的离去。

迎面卷来一阵狂风，

拉扯他的发梢，

仿佛，

这风也在挽留！

轻轻的雪花飞舞，

印在他的脸上，

融化，

浸透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