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克镇有不少专供这些不富裕行人投宿的客栈,那些外观还勉强过的去的,有那些人带来的数目众多的护卫和仆役在,还是不缺客源的。
只是,像李秋水所投宿的这家客栈却是个例外。
孤零零的立在索克镇一角,三层的木质楼阁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破败和腐朽早已经浸到了骨子里去。
远远的望一眼,那无数的修补之处仿若是打上的一块块补丁,就连小楼好像都是有些倾斜的,让人忍不住的怀疑这楼阁是不是就快要倒塌了。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真的囊中羞涩的话,却是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家客栈投宿。
李秋水下来的时候,客栈老板兼客栈伙计看到了,顿时脸上便笑开了花。
虽然他的客栈没多少人来住,但是有这个带着浓浓异域口音的少年人在,他却也能赚上不少。
他不明白,这个少年人明明不是个缺钱落魄的主,为何不去那些干净漂亮的客栈投宿,却偏偏来他这里。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仅仅只是这个少年很大方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忘掉少年带给他的一切疑惑。
老态尽显的客栈老板利索的转出柜台,张开嘴巴,露出两排参差交错黄了吧唧的门牙,远远的就冲李秋水拱手笑道:“小哥早上好啊。”
“呵呵,老板,早上好!”
“呐,小哥要的早饭已经备好,现在要用饭吗?”
李秋水点头笑道:“麻烦你们了。”
老板忙摆手:“哪里的话。”
旋即转头对着柜台后的门帘大声喊道:“快把早饭给小哥端出来,没看见小哥都已经下来了?”
没有回答,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瘦弱妇人端着个木盘掀帘走出,看了李秋水一眼,低下头去,将木盘中的粥和包子摆放在桌上,对李秋水稍稍勉强的笑着示意一下,便又沉默着离去。
待得妇人消失在门帘后,李秋水收回目光,对着老板道:“夫人身体有恙,为何不给她医治?”
老板已经回到柜台后坐好,双手长长的搭拉在柜台上,懒洋洋的,听得李秋水的话,浑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老毛病了,忍忍,过几天就好了,再说,医治的话要花好大一笔钱的。
现在那些富家公子哥们把索克镇弄的乌烟瘴气的,很多人都不来索克镇了,连累的我这客栈的生意也差了好多。
赚不到钱,我想把我这客栈修修都不能啊!”
“呵呵······”李秋水摇头,苦笑,老板的话并不真实,在这样的地方守着一家客栈,虽然差了点,但是这么些年要说真的赚不到钱,李秋水却是不会信的。
这些天,李秋水也算是看的明白的,这老板就是一个确确实实的葛朗台般的人物,视财如命,想让他往外掏钱,难。
人家的家事,李秋水却是不好管的,转而问道:“阿克回来过没有?”
阿克是老板的儿子,一个二十出头的瘦小伙,可能是因为长期的生活在老板的淫威之下,为人略有些木讷。
提到自己的儿子,老板眼睛刹那便立了起来,笑望着李秋水,好似是在看着一大堆金币。
李秋水伸手入怀,抓出十数枚紫币,屈指数次轻弹,紫币划过道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老板的双臂之间,滚动着,撞到老板的双臂,停下来,静静的躺在老板双臂之间的柜台面上。
李秋水终于把紫币全部弹出,见李秋水手中已经空空如也,老板眼中浮现出点点失望,只是低头的刹那,望着那静静的躺在他双臂间的紫币,却又化作了无尽的贪婪。
把紫币一枚一枚的捡起,数清楚了数目,装进钱袋,用力的拍了拍收进怀中的钱袋,再抬头,老板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回来了,早上就回来过,我见小哥还没起,就没让他去打搅。”
“哦,那事情怎么样了?”
“小哥让阿克盯的那些人,昨夜急忙忙的离开,一路往北去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打发阿克去打听了。
哦,还有啊,小哥,你要的剑盒阿克也替你取回来了,喏,这就是。”
老板弯腰从柜台下抱出一个带着几条布带子的长长木头盒子,放在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老板将木盒打开给李秋水看。
李秋水正喝着粥,看见了,目光在木盒上转了转,点点头,还算是满意。
有些武士长途赶路时候,为了以免武器被风雨所侵蚀,会为武器配上一个木盒以做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