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而又尖锐的男声在喝骂,不停的夹杂着“臭乞丐”的字眼,木条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扫视四周,没见到阿克的身影,越听越觉得里面那正在挨打的人声音像是阿克的,李秋水来不及多想,仗着自己修为高,力气大,硬是挤进了人群中。
一露头,就看到那被打之人正是阿克。
“住手!”
一声厉喝在众人耳边刹那乍响,正在殴打阿克的年轻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目光落在少年手中提着的篮子上面,福寿酒楼的标识清晰可见。
他只当是遇到多管闲事之人,略略皱眉,道:“这不关你的事!”
原本只是抱头蜷缩在地上任凭打骂的阿克看见李秋水,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李秋水身后,李秋水有武器,在阿克的印象里,随身带着武器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
李秋水扭头看阿克,本来就脏,现在浑身泥土,就更脏了。衣服几乎已经被抽成了布条,道道裂缝中间一道道血痕隐约可见,很多地方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沾上一层厚厚的泥土,于是那泥土也变得湿润了。
李秋水没理那年轻人,看着阿克脸上的四五道血痕,叹道:“他打你,你怎么不跑呢?就知道躺在那让他打你?”
阿克懦懦道:“他打累了,就不打我了,我还要在这里等你呢,我跑了,你出来找不到我怎么办?你说要请我吃大餐的,咦?这是什么?”
突然望见李秋水手中提着的篮子,抽抽红肿的鼻头,阿克欣喜的叫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口中这么问着,身体却很诚实,已经下手去抓了,李秋水叹口气顺手把篮子塞给他:“是给你的,吃吧吃吧!”
“嗯嗯!”
看着阿克的傻样,李秋水一阵无语,看见吃的,连挨打都忘了。
“喂喂,你们俩当我是死人啊?”年轻人点指李秋水,嚣张的叫道:“我还以为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没想到却是和这臭乞丐一伙的,哪国来的?呐,你来的正好,你说这怎么算吧?”
李秋水笑了,这人走路虚浮,四肢无力,根本就是半点武技也没有的样子,只是身后却是站了四名身高体壮的大汉,一眼望过去,让人有些生怖,另外还有一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切,仿若这一切都事不关己。
然而,这些觉得恐怖的人中并不会包括他李秋水。
背后,头顶上,福寿酒楼二楼窗口,因的李秋水的那一声厉喝,乌奂、莱莱、婵月等人听到,此刻正探头往下看。
乌奂不确定的问莱莱:“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帮忙?”
莱莱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不是正好看看他实力如何的好机会吗?”
乌奂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话。
楼下,李秋水看一眼那四个大汉,笑问年轻人:“什么怎么算?”
年轻人一昂脖子:“这臭乞丐走路不长眼,害我摔倒,还弄破了我的衣服,你说呢?”
李秋水看看,年轻人身上确实是有好几道污迹,有两处还磨出了两个小洞,看样子这一跤摔的不轻。
李秋水不想多事,他现在刚刚确定自己终于安全了,可不想再闹出事,转眼又被人给盯上:“呐,现在人你打也打了,大家两清了,如何?”
“呵,你说两清就两清了啊?你谁啊你?”
李秋水皱眉:“怎么?你还想要我们赔钱?行,你说个数吧,只要不过分,我替他赔给你。”
“赔钱?哈哈········”年轻人转头望向自己的四个跟班,对视着,笑弯了腰。
“怎么了?”
年轻人终于笑累了,冷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也不要你赔钱。”
“你待怎样?”
“怎样?呵呵,很简单,你们俩过来,让我好好的打一顿,等我气消了,这事也就这么算了,那臭乞丐刚才不是说了嘛,等我打的累了,就不打了,哈哈,是啊,等我打的累了,我就不打了,真的。”
李秋水无奈,他真的不想闹事,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被人给认出来,轻推正把脑袋埋在篮子里大吃的阿克,让他离远点去吃,转头对年轻人道:“这么说你今天是不肯罢休咯?”
李秋水身后背着剑盒,年轻人不敢大意,后退至中年男人身边,手中木条直指二人:“我就是不肯罢休,你能怎么样?给我打!”
话落,四个壮汉齐齐一声大吼,拔出背后的大剑,扑向李秋水。
真的动剑了,四周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人群轰然散开,开什么玩笑,殴打人可以离近点看,现在摆开阵势来真格的了,再离那么近,刀剑无眼,万一被擦着碰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空间刹那为之一空。
李秋水闪身避过当头一剑,向一侧窜出,一跃而至最边上一人身旁,一拳击在大汉胸口,“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大汉便打横飞了出去。
“啊········”
初一交手,自己这一方便被放倒了一个,剩下三人神色一凛,知道遇上了硬茬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收起轻视之心,再出手时,已不再像初时那样随意。
三人扬剑再次攻来,已是有了几分配合,然而,剑光之中,李秋水身子左侧右倾,不退反进,抬脚一记狠踹在中间一人的剑背上,大剑陡然倒转扫向他右边的同伴。
最右侧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再顾不得攻击李秋水,倒托起大剑自保。
这两人一时间已经自顾不暇,腾出手来,李秋水转向最左边这人。
伸手准确的按在他的剑背上,握拳,挥落,骨断声和着惨叫声再次响起,大剑应声脱手而飞。
“啊,我的胳膊········”
李秋水闪身后退几步,看一眼地上抱着胳膊惨叫的壮汉,微微皱眉。
再失一名同伴,让剩下二人一时间更是投鼠忌器,握紧大剑,紧张的对着李秋水,却是再也不敢进攻。
李秋水望向一脸诧异的年轻人,道:“我无意于你们交恶,咱们便就此作罢如何?”
年轻人虽然诧异,却依旧有恃无恐:“你算老几啊?打伤了我的人,今天你哪里也别想去了。”
年轻人转身对身边的中年男人躬身一礼:“扎克叔,请您出手,我要废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