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大感脸上无光?”
也许是李秋水三人在大门旁站了太久,太过显眼,守门的卫兵闲极无聊,想拿他们取乐。
李秋水正想回话,托泰碰了他胳膊一下,李秋水回头,就看到托泰正对他摇头,低声道:“别理他,不要跟他说话。”
没等李秋水回应,托泰先一步越过李秋水向大门内走去,李秋水眼珠转了转,紧随其后。
卫兵见三人不理睬他,翻了个白眼,嘲讽似得摇摇头,抓起腰间的酒壶,昂头就是“咕噜咕噜”一阵痛饮。
痛饮过后,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哈嗤”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嘟哝:“什么玩意儿!”
入得大门,李秋水举目四顾,不出意外,巍峨的高墙上面也是足够的宽阔,只是那上面零零散散稀稀疏疏可见的全副铠甲的卫兵让他有些意外,原以为会有很多卫兵呢。
但想到天门对自由之地的统治模式,李秋水略略点头,天门并不以军力数量的庞大而见长,自然是不会有许多的军卒守卫这高墙的,但想来是有其他的办法的,只是他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知晓而已。
高墙下,贴着墙根,放置了许多东西,以篷布覆盖,有些地方被大风掀起了一角,李秋水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弩箭。
耳边,托泰正在说话:“门口的卫兵,轻易不要理会或者招惹他们。
你可以无视他们,但是若是你理会了他们,就极可能会生出事端。
他们整天在那里,除了收取外出者的税钱,无所事事。
闲极无聊之下,经常搭讪那些冒险归来的人,如果被他们看出你收获颇丰,硬是栽赃你先招惹了他们,闹将起来,会吃大亏的。”
李秋水好笑的摇头,对托泰随意的拱了拱手,笑道:“呵呵,如你所见,我对这里并不太熟悉,以后还望你多提点提点。”
“呵呵,”托泰笑得有些不太自然,目光在李秋水怀中放置装有蛇信草的盒子处扫了一眼,忙给李秋水回礼,道:“自然,自然······”
抬起头来,视野刹那开阔起来,高墙从身后一向西方一向南方延伸出去,将内里的一切尽皆拥抱在怀中。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之地。
视野中再不是密密麻麻的草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大、坚固的建筑。
李秋水本来以为这里毗邻老林,就地取材十分方便,应当是有许多木质结构的建筑的,谁知道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了,才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这里极少存在木质建筑,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石质建筑,高大、坚固、粗狂是他们共同的风格,有那么一刹那,李秋水几乎以为自己是来到了野蛮人的地盘上。
“这片大陆上,据我所知,所有毗邻乱石山脉外围的地区全都是天门的势力范围,但是却唯独乱石平原那样的一片紧贴乱石山脉的地方天门没有占据,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像传言中说的那样是因为乱石平原每隔几十年就会爆发一次的大灾难,阿乌骓,又或者说是灵气潮?天门不想要那样的险地,所以一直以来都任乱石平原孤悬世外,自生自灭?
那么,这几乎完全相同的建筑风格,是巧合?
还是说这两者之间也曾存在过联系?”
这样的疑问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旋即被李秋水扔到了角落里。
他指着高墙下的那些鼓囊囊的篷布问托泰:“那是干什么的?”
“哦?”托泰眯眼望了望,略略思索,道:“好久不见,差点没想起来。
那些都是自由之地的武备,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被搬出来。
上一次被搬出来,还是七八年前的事。
都是些重型防具、武器,主要用来对付天上的猛禽的,需要在城墙上组装后才能使用。
现在被搬出来,应该是为了应对这次兽群暴动的。”
李秋水看一眼高墙上貌似休闲的卫兵,转而望向前面那许多高大的石质建筑间一个个走动着的完全没有表现出对兽群来袭有一丁点儿紧张的行人,问道:“兽群来袭,老林中人心惶惶,为何这里却见不到什么太大的动静?”
“呵呵,动静是肯定有的,只是现在看不到罢了。
兽群来袭,看似恐怖,但那也只是在老林中,敌众我寡,又是在完全不利于人类发挥实力的环境中。
若出了老林,进入了这里,据我所知,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猛兽带队,能对这里造成的威胁十分有限。
很多时候,兽群不但不能真正的威胁到这里,反而对这里的许多人来说,兽群的到来还可能是一次难得的大丰收。
送上门的无数飞禽猛兽,不用深入老林冒险和受罪就能轻易得到,平日里可是见不到这样的好事。”
“哦?还能这样?那岂不就是说每隔段时间就故意去引来一次兽群暴动,就能轻轻松松的身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托泰急道:“慎言······”
但,晚了!
“身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好无知的家伙,哪里来的黄毛小子?
安敢口出如此狂言?
今日,我就要代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个记性。”
李秋水真想给自己一嘴巴,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这就是。
一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了些,就惹了麻烦,这才刚进大门还没走出两百米远,连离大门最近的第一道栅栏都还没到呢。
这是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