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母亲,除了爱,他们更多的是佩服,那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毅力和天赋,那样的一个贫民女孩才能走出那样一条辉煌的道路?
因为她的傲气,被普贤家羞辱,她转身离去。
因为对自由的向往,她终生没有进入普贤家去做那人人羡慕的富贵夫人。
又因为她的才能,一个人拉起一支佣兵团,在帝国的边境,在乱石山脉的边缘,在铁与血中徜徉。
在兄妹二人的印象中,他们的母亲总是那么忙碌,每次来看望他们,也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虽然聚少离多,他们对母亲的爱却没有少上一分,他们从小最喜欢听母亲给他们讲她冒险的故事,每每他们都能听的入神。
现在,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再没有强大的父亲的呵护,也再没有那个英姿飒爽的母亲给他们讲他们喜爱的故事,他们和族人之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壕沟,他们能够看见彼此,却终于再也不能亲近。
“真的很想去看看母亲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异兽“哒哒”的蹄声响起,车辆随之轻轻的晃动,接着便动了起来。
达安琪面带着愁容,轻轻的拨开车帘的一角,随意的往外打望。
偶然的一瞥,和路边人群中的一个人四目相对。
那人是个少年,看样子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身背一把大剑,身形修长,此刻也正望着她。
他在看着她笑,露出几颗洁白的门牙,他不像哥哥那样的英俊,只能说还过得去。
阳光下,人群中,他的高大,犹如鹤立鸡群。
他的笑很阳光,放下车帘,隔断了阳光,也隔断了视线,达安琪拧着眉头沉思,不久“噗嗤”一笑。
他虽然不像哥哥那般英俊,却也有着哥哥身上所没有的东西,他的笑,他那有些乱的长发,他站在那的姿态,自有一番狂放不羁的气势。
达安琪无聊的猜测着,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生活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自由吗?”
因为从来没有见识过,只在母亲的故事中听到过,达安琪匮乏的见识让她无从去猜测。
“小姐,到家了!”
车停,仆人恭敬的声音在车帘外响起。
轻叹,刚刚生起的些许好心情注定无法长久,终究她还是要面对这没有什么人情味的家族,只因为她和他如今都已经没了父母。
带着淡淡的笑,达安琪下车,普休斯早已在门前等待。
背影对着她,不知为何,她好像突然感觉那背影很像他们的父亲,心中诸多酸楚翻涌。
普休斯转身,一眼便看出了妹妹的些许异样,在妹妹的肩头轻拍两下,转头仰望着普贤家巨大的门匾,低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在,哥哥会保护你的。”
“嗯!”
低低的声音,声若蚊蝇。
只要一回到家,达安琪就会变得有些消沉,也许这两年来的经历把她吓怕了,只有在武院里,在远离普贤家的地方,妹妹的笑容才会像往日里那样的明艳、娇憨。
“进去吧!”
普休斯抬步跨进门槛,达安琪紧随其后。
听着身后轻轻的脚步,和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普休斯的心在抽,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代替父亲母亲守护好妹妹。
看到了普休斯和达安琪二人,将二人的面貌记在心中,杰西在武院外随意的走动了会儿,他对武院感觉很是新奇。
只是,武院不准闲杂人等进入,杰西只能遗憾的放弃进去看看的想法。
日头已经西斜,他的那些小弟小妹们大概也该“回家”了,杰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