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台阶下尚能保全颜面,若强行阻拦,只会声名扫地。
只得应允。
“哈哈,颜哥儿,方才不过是与他们开个玩笑。胆敢在宁国府门前撒野,岂能不略施惩戒?”
“既然你亲自来了,人你带走吧。往后须谨记,虽已将他们拨给你,但我仍是贾家族长。若再放肆,休怪我不讲情面。”
贾颜恭敬行礼道:
“多谢珍大哥宽宏,我这就带他们离去。他们的家人也请一并放出,回去后我定严加管教。”
“好,好,我这就命人带他们出来,你一并领走便是。”
贾珍颜面尽失,拂袖转身回府,余下事宜交由赖二处置。
本想安插眼线,反为他人作嫁衣裳,他岂能痛快?
赖二苦着脸办完交接。
贾颜率众扬长而去。赖二回府后,扑通跪倒在贾珍面前。
“老爷,此番皆因小的疏忽,丢失卖身契才酿成此祸,请老爷责罚。”
“罢了,起来吧。此事非你之过,既已发生,追究无益。当务之急是办好三日后的婚事,务必让那小子如期迎娶。”
“老爷放心,此次绝无闪失。”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一切就托付与你了。”
此事原只有贾珍等少数人知晓,经此一闹,满城皆知贾颜三日后大婚。
外人只当热闹看。
而对面的荣国府众人闻讯,却纷纷色变。
唯东跨院的贾赦闻报抚掌大笑:
“妙极!珍哥儿这手棋下得妙啊!”
“老二的儿子成亲,只怕老二夫妇还蒙在鼓里。不知他们得知后会作何感想,真叫人期待呢。”
王夫人早料到贾珍办这事没安好心,便佯装不知情,打算等事成后再告知贾政。
谁知贾珍办事不周,竟让贾政先得了风声。
王夫人心知若不赶紧向贾政解释,必会招来埋怨。她暗骂贾珍无用,只得带着周瑞家的匆匆赶往书房。
所幸贾政尚未听闻此事,见她突然前来,面露诧异。王夫人先请几位清客回避,待众人退下,才低声道:
老爷,我刚听说珍哥儿给颜哥儿定了门亲事。
此话当真?贾政难以置信——儿子的婚事,他这个生父竟被蒙在鼓里,反倒让贾珍抢了先。若传出去,颜面何存?
千真万确。
几番问答后,贾政终于信了。他正要发作,王夫人赶忙道:
说来都怪我。当初不过与尤氏随口一提,谁知珍哥儿竟当了真。但既是我们托宁国府帮忙,如今事已至此,总不能撒手不管,老爷说是不是?
贾政闻言,怒气稍缓。既有王夫人这番话,便可对外宣称是他们托宁国府操办,倒也不算失了体统。
他沉吟道:既是你安排的,后续便由你打理吧。去和宁国府说,虽是他们帮忙,但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出力。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与他们商议如何操办。
去吧。你我身为嫡母生父,总要备些体面,莫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