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她与宋青翎在木雕小船上抚摸过的夜间流云。

叶棠想问宋青翎发生什么事了。

但她无法问出口，只能拍宋青翎的手，希望他能告诉她。

“变成黑夜了……”

宋青翎抬头看着满天星斗，语调喃喃，却是难得的正经严肃。

头顶星河璀璨，但星光却不似寻常的星光一般柔和反而透着一股寒戾的锋芒。

这根本，不是星斗。

但此时，作为叶棠的“眼睛”。

他的沉默会让叶棠揣测不安。

“阿棠，满天星斗皆是杀招。”

满天星斗，皆是杀手？

什么意思？

那只手就是这个世间的造就者，他褪去白天换出黑夜，只为祭出满天星斗为杀阵？

星斗，怎么能成杀招？

叶棠眉心紧皱，单手拍了拍自己的腰身，示意宋青翎抱着她的腰。

“晚了，来不及了阿棠。”

宋青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莫名的有股空灵的味道。

“阿棠，魂魄死了，还能有来世吗？”

“阿棠，若是上天真的怜惜我就该让我还有来世，还让我记得你……”

“可惜我的酒不在，不然还能有一线生机……”

“阿棠，别动。”

叶棠意识到什么，想停下的时候宋青翎已经反过来抱着她直直往下坠了。

他抱得很紧，尽他所能的把叶棠包裹住。

明明是魂魄，叶棠却听到了锋利的武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没有血挺好，免得……脏兮兮的……脏了你的衣裙……”

魂魄本就没有温度，但此时被抱着的叶棠却心慌到觉得恐惧、慌乱。

宋青翎！

叶棠只能双手摸索着他身上受伤的位置。

那是一支支似冰凌一般的箭，似箭非箭，比寒冰更冷。

宋青翎的魂魄逐渐消散。

最后，箭坠在叶棠的怀中。

一条生命，只有这点分量。

房门外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