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正门前的白玉石阶上,真赵宸的脚踝被锁链缠得死死的,假赵宸的匕首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衣料被刀尖戳出一个细小的破洞,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真赵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强撑着抬头,看向林越和清风,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林大哥,清风统领,别管我!你们快带父皇走,不能让这逆贼的阴谋得逞!”
假赵宸闻言,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真赵宸的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物。“闭嘴!”他恶狠狠地瞪着真赵宸,“再敢多嘴,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他转头看向林越和清风,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吗?是放下武器,还是看着你们的三殿下死在你们面前?”
清风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枪杆被他捏得微微发白。他看向林越,眼神里满是焦急:“林越,怎么办?殿下在他手里,我们不能不管啊!”禁军还在宫门外,他们若是现在放下武器,不仅救不了皇帝和真赵宸,整个皇宫的控制权都会落入假赵宸手中,到时候再想翻盘,难如登天。
林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假赵宸握着匕首的手上。假赵宸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与他手臂上相似的蝙蝠图腾,只是图腾的眼睛处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林越突然想起之前在幽冥殿见到的教徒,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个同样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香囊,当时他就觉得那宝石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这宝石恐怕与假赵宸的内力有关。
“假赵宸,你以为用殿下要挟我们,我们就会乖乖听话吗?”林越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三皇子赵宸’,若是你杀了真赵宸,日后就算你登基称帝,也会被天下人质疑。到时候,不仅朝中大臣不会服你,就连你的幽冥教教徒,恐怕也会觉得你心狠手辣,不值得追随吧?”
假赵宸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被林越说中了心事。他虽然是幽冥教教主的亲传弟子,可在教中的地位并不稳固,很多长老都对他“狸猫换太子”的计划颇有微词,若是他现在杀了真赵宸,那些长老肯定会借此机会发难,到时候他不仅得不到皇位,还可能失去在教中的地位。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假赵宸强装镇定,匕首却悄悄往后退了一丝,“我只要能登基称帝,天下人谁敢质疑我?至于幽冥教,有教主为我撑腰,那些长老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林越看出了假赵宸的动摇,继续说道:“你以为教主真的会一直为你撑腰吗?幽冥教教主野心勃勃,他想要的是整个大炎王朝,而不是一个只会靠要挟别人上位的傀儡。若是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反而留下话柄,你觉得教主还会信任你吗?说不定,他早就准备好了取代你的人。”
假赵宸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林越说的没错,教主对他一直都是利用多于信任,若是他真的搞砸了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他看着真赵宸,又看了看远处逐渐逼近的禁军旗帜,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逆贼,朕知道你想要皇位。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了赵宸,朕就写退位诏书,让你登基称帝。但是,你必须保证,登基之后,不能伤害朝中大臣和百姓,不能让幽冥教危害天下。”
林越和清风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皇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父皇!您不能答应他!”真赵宸急得大喊,“这逆贼是幽冥教的人,他根本不会遵守承诺!您要是写了退位诏书,他一定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假赵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妥协。“陛下,这可是您说的!”他连忙说道,“只要您写退位诏书,我保证放了三殿下,也保证不伤害朝中大臣和百姓。至于幽冥教,我登基之后,会让他们归顺朝廷,不再危害天下。”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等他登基之后,皇帝和真赵宸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再杀了他们,谁也不会知道。
皇帝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去,把纸笔拿来。”太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越和清风,见他们没有反对,只好转身去拿纸笔。
林越看着皇帝,眼神里满是不解。他想开口阻止,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皇帝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林越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皇帝这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禁军到来。
很快,太监拿来了纸笔。皇帝拿起笔,却没有立刻写字,而是对假赵宸说道:“逆贼,你先把赵宸的锁链解开,再让你的人退后五十步。否则,朕就算是死,也不会写退位诏书。”
假赵宸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皇帝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能逼得太紧。他对身边的鬼影卫使了个眼色,鬼影卫上前,解开了真赵宸脚踝上的锁链。真赵宸揉了揉被勒得发红的脚踝,走到皇帝身边,警惕地看着假赵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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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赵宸又对叛军和鬼影卫说道:“你们退后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上前!”叛军和鬼影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后了五十步。
皇帝这才拿起笔,开始写退位诏书。他的笔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认真,显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林越和清风趁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苏慕烟站在皇帝身后,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流星镖”,镖身细小,却淬了剧毒,只要被镖击中,片刻之内就会毒发身亡。她瞄准了假赵宸的后背,只要林越和清风发起攻击,她就会立刻射出流星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帝终于写完了退位诏书。他拿起诏书,对假赵宸说道:“逆贼,退位诏书我已经写好了。你过来拿吧。”
假赵宸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想要接过退位诏书。就在他伸手的瞬间,皇帝突然将诏书扔向空中,大喊道:“林越,清风,动手!”
林越和清风早就做好了准备,听到皇帝的喊声,立刻冲了上去。林越手中的瀚海刀泛着淡蓝色的光芒,直取假赵宸的咽喉;清风手中的长枪也毫不示弱,刺向假赵宸的胸口。
假赵宸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发难,心中一惊,连忙后退躲避。可他还是慢了一步,瀚海刀的刀风划破了他的衣领,长枪也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苏慕烟趁机射出流星镖,三枚流星镖如流星般飞向假赵宸的后背。假赵宸感觉到背后有风声,连忙侧身躲避,可还是有一枚流星镖击中了他的肩膀。他只觉得肩膀一麻,一股剧毒瞬间顺着经脉蔓延开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好毒的暗器!”假赵宸咬牙说道,他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这是幽冥教的“解毒丹”,虽然不能完全解掉流星镖上的剧毒,却能暂时压制住毒性。
叛军和鬼影卫见假赵宸遇袭,纷纷冲了上来。林越和清风挡在皇帝和真赵宸面前,与叛军和鬼影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苏慕烟也加入了战斗,她的剑法灵动飘逸,每一剑都能准确地刺向叛军的破绽之处。
真赵宸虽然没有武功,却也拿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对着叛军挥舞着。他虽然帮不上太大的忙,却也为林越和清风分担了一些压力。
假赵宸服下解毒丹后,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他看着混乱的战场,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林越等人打败。他对身边的鬼影卫首领说道:“快,放信号弹,让城外的幽冥教教徒进城支援!”
鬼影卫首领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号弹,点燃后扔向空中。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蝙蝠图案,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林越看到信号弹,心中一紧。他知道城外的幽冥教教徒数量众多,若是他们进城支援,后果不堪设想。他对清风说道:“清风统领,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叛军和鬼影卫,否则等幽冥教教徒进城,我们就麻烦了!”
清风点了点头,手中的长枪舞得更快了。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威力极大,每一枪都能斩杀一名叛军。林越也使出了瀚海刀法中的杀招,刀风呼啸,叛军和鬼影卫根本无法靠近他。
苏慕烟的流星镖已经用完了,她只好用长剑与叛军战斗。她的剑法虽然灵动,却不如林越和清风那般勇猛,渐渐地,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
真赵宸看到苏慕烟受伤,心中一急,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名叛军拦住了。叛军挥舞着大刀,向真赵宸砍来。真赵宸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越及时赶到,一刀斩杀了叛军。
“殿下,小心点!”林越对真赵宸说道,“你待在父皇身边,不要乱跑!”真赵宸点了点头,乖乖地退到皇帝身边。
皇帝看着眼前的战斗,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若不是他当初轻信了假赵宸,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去,传朕的旨意,让宫门外的禁军立刻进城,协助林越和清风统领平定叛乱!”
太监领命,转身向宫门外跑去。可他刚跑了几步,就被一名鬼影卫拦住了。鬼影卫手中的锁链一挥,缠住了太监的脖子,轻轻一拉,太监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皇帝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他想要冲上去,却被真赵宸拦住了:“父皇,您不能去!您要是出事了,大炎王朝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