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候和陵太子冒着严寒再次登上了定城军事制高点,看向陵江对岸,“这场雪过后,有会有一场大的冰冻,所有停在浅水湾的战舰都将被冰封,这仗不打了。”
“可我觉得,夏宗泽不会死心。”
“可是他拿天时能有什么办法。”
“不要掉以轻心!”
“嗯!”
“管好各自军卒,不要无事生非,趁这段时间赶紧整休。”
被春平候半说半训斥,陵太子面色不太好,但也算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入夜后,今年入冬后,第一场如鹅毛般的大雪下了半夜,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停的迹像,夏宗泽看着迷茫茫的陵江江面,愁得头发就快白了。
林怡然抱着小白站在他旁边,也一样愁,这天气冷得刺骨,整个陵江江面除了江中心,其余地方,或是结了薄冰,或是厚层冰冻,用水师打仗,已经不太现实了。
“回去吧,小白受不住这寒气。”
林怡然点点头,这次夏宗泽回军营,她带着小白跟了过来,小白被裹在包被里,连小眼睛都没露出来,在包被里依依呀呀叫不停,要伸头出来看风景。
“宝贝太冷了,咱们上船进舱再看。”
生小白的战舰在这次战役中立了大功,就是它第一个进了定城水道,探到了定城水道的一些情况,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挺大的,这船被敌人砸得不轻,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这次林怡然母女来,他们住到了二楼,半废的船被当成了军营住。
船舱里有碳火,温暖如春,一进了舱,小白就被放到铺有毯子的地板上,让他自由活动爬行。
“会爬岩的山夫已经到了,可是江面不能走船,他们到不了对岸。”夏宗泽深深叹气。
林怡然说道:“到得了。”
“……”夏宗泽连忙问道:“怎么到?”
林怡然笑着摇头,“你呀,是不是想着用战舰或是大船运这些山夫?”
“是啊,要不怎么送到江对面?”
林怡然笑道:“现在你看不到了,可是每当鱼汛期到时,很多少渔民会驾着自己的小梢船到江面上捕鱼。”
“小梢子船?”
林怡然回道:“对,我想让人把梢子船再改小些,只比大澡桶大一些,然后一只小船坐两个人,让他们横渡过去。”
“冰面怎么办?”夏宗泽问道,典型的平原少水地区的人。
林怡然回道:“厚冰处可以人在冰面上推船,薄冰处,一个划船,一个凿冰,这样配合着渡到江对岸。”
夏宗泽还是觉是不妥,“光这些山夫……”
“当然不是,一条船上,一个山夫,一个先锋营的精锐兵卒。”林怡然马上回道。
“先锋营……”夏宗泽脑子突然转弯来,“我明白了!”
林怡然说道:“不过这行动要再等几天,这几天先训练。”
“你的意思是等宣城那边的情况?”
林怡然点头,“我有种直觉,就算我不让陶大人他们去宣城,这宣城也要乱。”
“郑昊则?”
林怡然点头,“一个眼高手低的王爷,最会惹事生非了。”
夏宗泽眯眼:“离开春平候的制肘,如鱼得水,不翻起点浪花来,似乎都对不起老天爷给他的机会。”
“哈哈……”林怡然被夏宗泽逗乐了:“没想到你这么贫!”
“感觉看到了希望,这神情一松,就乐了。”夏宗泽咧嘴笑道。
“不要高兴的太早!”
“知道!”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虽出来,可是寒冷却冻死了不少流浪汉,犹其在宣城西北角,流浪汉聚集的地方。
凌齐轩看不过眼,以百越商人的名义,在北城设粥点,每天早、晚各五百碗热米汤,虽然米汤里没有多少米粒,可是米汤热乎,又养人,还是让很多流浪汉活了下来。
有道是,行善积德,一点都不假,凌齐轩没有想到,这些活下来的流浪流会在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不管春平候如何担心、或是制肘宣城,也不管陵太子有多顾虑京都——宣城,该发生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听到消息,住在客栈的马、陶二人高兴的就差跳起来,“老天啊,老天啊,终于开眼了!”
他们兴奋的说起三天前的事,“马老弟,那天有件事,我没敢肯定,所以也没跟你说。”
“什么事你不敢肯定?”马秃三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