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中间被撕去了好几页,明显是人为的。
沈柒颜也看出来了,皱眉推测:“这三个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许是他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伤心事,所以干脆撕了?”
驰向安接道:“他不会二次表白,然后又被拒了吧?”
答案无从知晓,步星阑只能接着往下看,顺便祈祷被撕去的内容里没有包含关键密码。
1988年4月18日
周一
晴
冷战后首次外出任务就遇上了险情,shirley的雪橇差点滑进冰缝里!
千钧一发之际,我拽住了她的背包带,有个金属盒子从侧边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抢着捡回去,说那只是普通的培养皿,可我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躲的目光。
当晚她发烧到40c,却坚持不去医务室。
这段时间她的体质差了许多,总是频繁地发烧。
我陪在床边替她擦汗,给她喂水,密切注意着温度变化。
大概是烧糊涂了,她居然问我,如果今天她真的掉进冰缝,我是准备殉情,还是用这个借口申请调离麦克默多站?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借着发烧试探。
可我知道,明天一早,等她退烧,一定会装作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
就像去年烧烤日,那个失控的吻。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1988年5月10日
周二
小雪
shirley邀请我参加她的“非专业兴趣小组”——每月十号晚间的星际迷航观影会。
我兴高采烈去了放映房,那群常年徘徊在基地周围、随时准备看热闹的阿德利企鹅又来了。
它们排着队从我面前走过,每只都歪着脑袋看我,眼神里写满了:“这傻叉还没放弃呢”。
今天播放的是《可汗之怒》。
影片最后,?spock?为修复飞船引擎主动暴露在致命辐射中,临终前对kirk说出了那句经典的瓦肯谚语。
“the
needs
of
the
many
outweigh
the
needs
of
the
few.”
看到这里,沉默了一整晚的shirley终于开口。
她说:“基因改造生物就像被唤醒的远古病毒,都是傲慢的产物。”
放映机蓝光在她的镜片上跳动,像一片碎落的星云。
她的侧脸被荧幕映得忽明忽暗,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我永远无法破译的密码。
那一刻,我们之间仿佛隔着曲速引擎也无法跨越的距离,遥远得如同两个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