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住他道:“曦儿在H 市!是曦儿找人把我救出来的!后来她中了枪,跌进大海了啊!”
薛飞啊了一声,看着我道:“谁开的枪?”
“欧阳泽啊!”我盯着他道。
“欧阳泽?欧阳泽疯了不成?他来H 市干吗?还朝曦儿开枪?”薛飞拧眉看着我道。
我真想抬脚瑞他。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抓住他道:“欧阳泽就是这起绑架案的幕后主谋那些劫匪都是在听他指挥,他们要钱是个幌子,欧阳泽就是想引我出来,然后逼我和夕儿签订股权转让和放弃收购的合同! 我们来H 市一路上,曦儿跟踪了我们,当我们在H 市分头行动时,曦儿一直跟踪我的车到了汽车站,见我被他们带上面包车去海边,曦儿就跟踪到了海边,她发现我被带上了那辆游艇,想办法收买了两个渔民,然后利用美人计做掩护,让那俩个渔民悄悄溜进渔船的下舱把我和夕儿解救了出来,但被欧阳泽发现了,他竟然开枪朝我们一通乱射,我、曦儿和其中一个渔民都中枪跌进了海水,我手枪较轻坚持从海上游了出来― 我就是担心曦儿,我以为她已经被你们搜救到了,你们竟然不知道曦儿人在本地?难怪那帮劫匪说你们警察都是饭捅呢!真是一群笨蛋!”
“息怒.息怒,顾大董事长,”薛飞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仙仙笑道,“首先我的确没想到幕后主谋是欧阳泽!其次这帮劫匪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像这次的事情以前不多见,我估计那帮劫匪里有人以前是警察或者有人曾经是在绝对里待过普通劫匪绝不会有这么强的反侦查意识,好像我们的计划全在他们的预测之内……”
“我不想听这些!”我打断他话道,“曦儿!去救曦儿!她不能出事!她不能出事!”
薛飞道:“派去的船还在海上搜救,如果曦儿还活着,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找到个屁!”我道,“方才你们的搜救船就是从我头上驶过的,它们什么都没发现!”
“别急别急!”薛飞安慰道,“我这就让人联系船上的人,让他们搜仔细点!找不到人不许回来!”
然而一个上午的搜救过去了,依然没有曦儿的下落。
在去往夕儿入住的酒店的路上,薛飞告诉我昨天当他们赶到H 市郊区时,我已经不在那里了,装有十个亿的白色箱型小货车也不见了。他们是通过调查那块区域附近主干道上的监控视频才锁定了那辆可疑的白色面包车,他们怀疑我可能就在那辆车上。
但只是怀疑,H 市警方对这条线索并不予以重视,直到晚上接到一起报案,当地警方才决定派船到海上搜救。
然而,那已经是昨天深夜的事情了。报案的是人就是夕儿!
很快我们就到了夕儿入住的酒店,这酒店我太熟悉了,我们每次到H 市来住的都是这家海边酒店。
夕儿面容憔悴,深情凄然,眼晴红肿得像桃子,显然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流泪。
见到我后,她紧紧抱住我,仰起一张泪脸看着我喃喃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们紧紧抱着,默默流了一会儿泪。
我就.点了支烟,对薛飞道:“无论如何要找到曦儿!”
薛飞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我道:“行!只要曦儿还在H 市,就是掘地三尺,我们都一定找到她!”
我听出薛飞话里的潜台词,就算她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尸体!一想到这里,我就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赶紧去吧!”我忍着悲痛,朝薛飞摆摆手道。
薛飞拧灭了烟蒂,站起身看着我道:“你累了,先睡一觉,我一会去医院叫医生上来帮你处理臂上的伤。我这就回去找H 市警局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会让他多派几条搜救船去海上,同时我们会尽快把欧阳泽一伙抓拿归案!” 我无力再说什么,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薛飞离开后,夕儿奔到浴室里放好水,让我赶紧洗个热水澡,她自己下楼去给我准备食物和衣裤去了。
我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开始慢慢松懈下来,我闭着眼晴,泪水从眼角又溢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飞和夕儿突然从套间的房外闯了进来。
我一看他们的神色就意识到出事了。
我看着他们道:“曦儿呢?”
薛飞低头不说话,夕儿只看着我垂泪。
我伸手揪住薛飞摇晃道:“我问你!曦儿呢?她人呢?你们找到她没有啊?
薛飞抬眼看我,眼晴里布满了血丝。
“对不起,顾阳,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薛飞看着我道。
我盯着他道:“你们还没找到曦儿?”
薛飞低着头道:“不!找到了……”
我心一跳,大声问他道:“在哪儿?在哪儿?快告诉我!告诉啊!” 薛飞抬眼小心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说,小声道:“她、她遇难了……”
我脑袋里轰然一响,身体一软,几乎要原地跌倒。
薛飞赶紧伸手搀扶着我,看着我道:“对不起……她大概是海潮卷到沙滩上来的,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没有气.忽了,全身除了一条小底裤,完全赤罗着……”
我突然被电击似的,抬眼瞪视着薛飞,拼力将他推操开,自己也被发作用力推倒在地上。
我六神无主,目光失神地看着一脸低沉的薛飞和流泪不止的夕儿― 我道:“怎么会?怎么会?”
薛飞也流泪了,夕儿突然大叫一声“妹妹”,身子一软,跌倒下去,薛飞赶紧搀扶住她,把昏倒的夕儿抱到床上躺下。
我依然瘫坐在地毯上,目光失神地看着墙角的某处,嘴里依然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的……曦儿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离开我们的……”
薛飞走过来搀扶我,我猛抬头看他,冲他吼道:“不要碰我!谁都不要碰我!”
我突然从地上蹦起来,拔腿冲出房间,径直冲到楼梯口,沿着楼道“咚咚咚”的跑到一楼大厅。
穿过空旷如荒野寂寥如坟墓的一楼大厅,冲出酒店门外。
外面很吵,很多警车很多身穿制服的警察,警车还亮着红色的警报灯,不停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