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没说完,夕儿就愠怒地看着我大声说:“你敢!”
“什么我敢?”我看着她道。
她勾下脸小声说:“没什么……”
然后夕儿拿起我的手掌,凑到面前,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我掌心里的那道伤疤,朝我呡唇一笑说:“看!这道伤疤多像一只箭呀?”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刀疤,笑笑道:“是么?那你就当它是一把箭吧。”
“丘比特之箭呢!”夕儿笑说。
我道:“金箭,还是铅箭?”
“金箭。”夕儿笑说。
我道:“好啊!那我就指望这把金箭射中一个好姑娘了!”
夕儿俯首,抬手拢头发,没有言语。
一个礼拜后,我和夕儿去了一趟省城,是关于UU乐超市的那个大单。
UU乐超市南方区总经理元彪的工作地就在省城,我和夕儿是奔他而去的。
自从那天在“海云间”大酒店元彪被肖德龙半路抢走了之后,他就没再接夕儿的电话。夕儿感觉情况不妙,元彪很可能被肖德龙灌了什么**汤,他已经更倾向于肖氏产业下的睿智广告公司了。
我和夕儿这趟省城之行,就是希望能把元彪从睿智广告的阵线里拉回思美广告的阵线。
我没有开车,是坐夕儿的白色宝马车一起去省城的。
车上我们聊到了邢敏,一个礼拜前邢敏已经进入了思美广告上班了。
我给夕儿提这件事儿,我还怕她会拒绝我的请求,谁知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夕儿说邢敏本质上并不坏,她之所以做出出卖“丽人”服饰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很可能会做出一些非常规的决定。
夕儿表示同意邢敏进我的日常生活用品文案创意小组,为了能让邢敏尽快还清肖德龙那二十万,她还答应安排邢敏参与跟踪一些分量较大的业务大单。
夕儿的做法令我感动。
我顾阳真TM的幸运!在这冷酷无情的职场上,我竟然能遇到这么多有情有义的人。
夕儿说一个人遇到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那是因为我常怀一颗感恩的心!
夕儿的话,让我想起了我老妈的教导,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夕儿的话,也让我想起了那首歌《感恩的心》。
白色宝马车在路上疾驰如飞,我和夕儿哼唱起那首歌,我一句,她一句。
夕儿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这从她做业务的作风上便可体察出一二了。
不知道元彪是喝了肖德龙的什么**汤,一直不接夕儿的电话,从出发的前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就要进入省城了,他始终不肯接夕儿的电话。
我的电话元彪也不接,他手机里也存有我的电话号码。
元彪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本地用的,一个去外地出差用的,两个电话我们都打了,那个外地号一直关机,而那个本地号一直没人接。
我提醒夕儿道:“夕儿,元总是不是换手机号码了?”
夕儿看着我,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说:“那就让我们试试他吧。”
说着夕儿将车停靠在了街边,我们下车走进了一家商店,夕儿用商店的公用电话拨了元彪的电话号码。
元彪接了。
夕儿笑说:“元总,最近可好?”
打完这个电话,事实上这个电话也没打多久,一分钟还不到,挂了电话,夕儿看起来有点郁闷。
我问她元彪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夕儿告诉我说元彪说话很直接,要我们以后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还说什么UU乐超市南方区的广告事宜是公司企划部负责的,找他也没用。
我道:“夕儿,你跟他说我们来省城了么?”
夕儿说:“说了。可元总说他现在不在省城。”
我道:“那我们白来一趟了。我们应该事先确定他在省城再来的。”
“可我觉得……元总就在省城……”夕儿目视着远方,语气幽幽地说。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说他不在省城?”
夕儿点头。
我摸了下鼻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夕儿看着我说:“直觉。”
我笑笑道:“是不是每个行业做久了,都会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夕儿点头。
我道:“如果他的确不在省城,那我们这一趟真的是。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