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师弟失态了。我不该贪杯,更不该……酒后胡言乱语,扰了师兄清静。”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我……我后面都不记得了,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还请大师兄……海涵。”
他说完,微微垂下头,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白景耀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恨不得把“我错了”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从桌上拿起另一个小巧的玉瓶,推到了谢楚歌面前。
那玉瓶与二师兄给的不同,通体剔透,仿佛由寒冰雕成,表面还凝结着细小的霜花。
“这是‘冰莲凝神露’,于化解酒毒、稳固心神有奇效。”
白景耀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二师弟的丹药温和,这个,更适合你此刻的状况。”
谢楚歌愣住了,看着眼前那瓶明显更珍贵、也更对症的凝神露,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预想中的各种情况里,绝不包括大师兄不仅没提昨晚的糗事,反而先给了他解酒的灵药。
“大师兄,我……”他张了张嘴,有些无措。
“宿醉伤身,亦影响修行。”
白景耀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内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日后,若想饮酒,需有节制。”
他没有追问谢楚歌昨晚到底说了什么胡话,也没有对他那“不记得了”的辩解做出任何评价。
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处理了他身体上的不适,并给出了告诫。
这份无声的包容,比任何责备都让谢楚歌感到羞愧和温暖。
他接过那瓶冰凉的凝神露,握在手中,只觉得那股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忐忑和不安,瞬间消散了大半。
“是,师弟记住了。”他郑重地点头,这次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朗。
白景耀看着他重新亮起来的眼神,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古籍,淡淡道:
“若无他事,便回去好生调息吧。”
这便是让他走了。
谢楚歌如蒙大赦,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兄,师弟告退。”
他握着那瓶冰莲凝神露,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洞府。
来时路上的沉重和不安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一丝莫名的暖意。
大师兄他……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谢楚歌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笼罩在寒雾中的洞府,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看来,这次“秋后算账”,有惊无险。而且,他似乎……又更了解那位冷面大师兄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