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耀的手臂稳稳地托着怀里软成一滩泥、还在含糊不清嘟囔着“坏蛋”、“灌酒”的谢楚歌。
那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不断喷洒在他颈侧,带着一种全然依赖又毫无防备的柔软。
他垂眸,看着谢楚歌因挣扎而更加凌乱的里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些许白皙的肌肤。
他的手指动了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深思的谨慎。
轻轻地将那敞开的衣襟拢好,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对方温热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这细小的动作似乎暂时安抚了怀中人的躁动,谢楚歌哼哼了两声。
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暂时安静了下来。
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静,却让白景耀的心绪飘回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同样是冰露酿,同样是醉得不省人事的谢楚歌,那时他拉扯着自己的袖子,带着哭腔反复念叨的是——
“小蛇不见了……墨影不见了……”
那个名字,那条被谢楚歌亲手救下、精心照料,最后却不告而别的黑蛇,或者说,是那条蛇背后所代表的、更复杂的身份与联系。
一个念头,如同暗夜中潜行的蛇,悄然滑入白景耀的脑海。
他看着怀中人此刻毫无阴霾的睡颜,与那晚带着泪痕的委屈模样重叠。
他想知道,那份在意,是依旧深刻,还是如同这酒意,终会散去?
他低下头,凑近谢楚歌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几乎要被呼吸声掩盖的询问,却又清晰地钻入谢楚歌被酒精麻痹的鼓膜:
“师弟,”他顿了顿,那个名字在舌尖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换成了谢楚歌更熟悉的称呼,
“你…真不想夜……墨影了吗?”
“墨影”两个字,他吐得很轻,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怀里原本似乎要睡着的谢楚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迷蒙地抬起头,努力聚焦看向白景耀,那双被酒意浸染得水光潋滟的眸子里。
先是掠过一丝清晰的茫然,像是在辨认这个名字属于谁,随即,那茫然如同被风吹散的雾。
迅速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取代——那是混杂着委屈、想念和一点点被戳中心事的懊恼。
“墨影……”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小小的,带着鼻音。
然后嘴巴一瘪,刚刚平息下去的闹腾劲儿又上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甚。
他开始在白景耀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手胡乱地挥舞着,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无助的宣泄。
“想……怎么不想……”他声音带着哭腔,逻辑混乱地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