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楚歌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面没有杂质,只有单纯想要尝试一样新事物的好奇。
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或许是因为今日这难得的宁静氛围,或许是因为师弟这罕见的、流露出些许“烟火气”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就在谢楚歌以为会被以“修行之人不宜沉溺外物”为由驳回时。
白景耀却淡淡开口了,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宗门膳堂,有灵谷所酿的‘冰露酿’,性温平和,蕴含灵气,不易醉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
“非是凡俗烈酒,可浅尝辄止。”
他没有训斥,没有说教,而是直接给出了一个可行的选择,甚至贴心地指明了哪种酒适合初学者,还强调了“浅尝辄止”。
谢楚歌眼睛微微一亮,没想到大师兄不仅没反对,还提供了具体建议。
他立刻坐起身来,兴致勃勃地追问:“冰露酿?好喝吗?是什么味道的?”
看着他这瞬间鲜活起来的模样,白景耀眼底深处那抹无奈似乎又深了些。
但细看之下,似乎又藏着一丝极淡的纵容。
他并未详细描述味道,只是站起身,白衣在枝叶间拂过,不染尘埃。
“自己去尝。”
他留下这四个字,身形便如同化作了一阵清风,悄无声息地自树冠上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谢楚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大大地扬起。
大师兄这是……默许了?甚至还……有点像是被他问得无奈遁走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莫名地更加愉悦起来。
他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身形轻巧地落在地面,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冰露酿……”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期待,
“那就……去尝尝看?”
好的,这个选择非常有画面感,我们来看谢楚歌这趟“野餐”之旅:
谢楚歌脚步轻快地来到宗门膳堂。此时并非饭点,膳堂内颇为清静。
他直奔售卖灵酒灵食的柜台,依照大师兄所言,要了一小壶“冰露酿”。
那酒壶是白玉所制,触手温凉,壶身隐隐有灵气流转。
付了灵石,他目光一转,又看到了旁边油光锃亮、香气诱人的烤灵鸡。
想起昨日那只味道尚可的烧鸡,心念一动,便也顺手买了一只,用油纸包好。
一手提着白玉酒壶,一手捧着热乎乎的油纸包。
谢楚歌没有选择在膳堂或者回洞府,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朝着后山森林的方向走去。
他总觉得,那样清静自然的地方,才配得上这第一次品尝的灵酒,才不负这偷闲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