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谢楚歌拖着依旧有些沉重的步伐，再次来到了灵兽园。

阳光正好，园内草木葱茏，生机盎然。

然而，与往日的迫不及待不同，今日他的脚步带着几分虚浮，脸色也比平时苍白几分。

刚踏进园子，熟悉的“迎接仪式”便开始了。

“咩——”小云第一个冲了过来，依旧是那般亲昵地往他怀里拱，但今天谢楚歌被它撞得微微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连忙扶住小云敦实的身子，苦笑着揉了揉它卷曲的羊毛。

小鸾清鸣一声，从枝头落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在他肩头。

而是停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歪着脑袋，用那双晶亮的豆豆眼仔细打量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状态不对。

就连那只总是精力过剩的剑齿虎幼崽，今天也显得格外“体贴”，它小跑过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力蹭他。

只是用那颗大脑袋轻轻顶了顶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点担忧意味的呜咽声。

碧环蛇小碧依旧悄无声息地出现，盘绕在他脚边。

昂起的三角形脑袋对着他，信子吞吐的频率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冰冷的竖瞳里映出他略显憔悴的脸。

谢楚歌心里一暖，这些小家伙的感知远比人类敏锐。

他蹲下身，依次摸了摸小云的脑袋，抚了抚小鸾的羽毛，又用力揉了揉剑齿虎幼崽的下巴，引来一阵满足的小呼噜，最后对小碧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他轻声对它们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它们，还是在安慰自己。

照顾灵兽的过程，某种程度上抚慰了他因宿醉和“记忆断片”带来的烦躁与不安。

看着它们依赖而纯净的眼神，专注于喂食、梳毛这些简单却充满温情的小事。

让他暂时忘却了大师兄那平静眼神带来的压力和晚课后未知的“召见”。

然而，身体的疲惫是实实在在的。蹲久了起身时，一阵明显的晕眩袭来，他不得不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身形。

下午的阵法课，讲授长老因故外出，由二师兄胡玉书代为指导。

胡玉书性情温和，待人亲切，在宗门内人缘极好。

他站在讲堂前方，声音不疾不徐地讲解着一个基础加固阵法的灵力节点分布，目光温和地扫过台下众弟子。

当他的视线掠过坐在靠后位置的谢楚歌时，微微顿了一下。

只见谢楚歌虽然强打着精神端坐着，但眼底的青色难以掩饰，脸色也比平日苍白。

眼神时不时会飘忽一下，显然注意力难以集中，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撑着的萎靡。

胡玉书皱了皱眉，心下有些奇怪，这位三师弟平日里虽然不算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