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痴地看着程笑榕,嘴角慢慢地溢开了笑容。
徐知遇看了看程笑榕的衣裳,抬头对徐源道:“二弟,你这是做什么?祖父不是罚你在祠堂静心抄书吗,你为何突然跑出来?”
徐源缓过神来,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我…我饿了,出来想让人给我送些吃食。”
徐知遇皱了皱眉,没再理会徐源。他关切地问程笑榕,“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程笑榕摇头,“没有,就是这衣裳……”
徐知遇想了想,“看来花园是去不成了,这样吧,我带你去言言那,让她给你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你换上。”
程笑榕原本还对高清晚所中的花草有所期待,如今只怕是看不成了。“好吧,只能这样了。”
徐知遇拉着程笑榕要走,不想被徐源拦住,徐源对着程笑榕谄媚地笑道:“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外头会有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在下。”
徐知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徐源的色心他自然是了解的,看来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大牢也蹲过了祠堂也关过了,他还是一点改进都有。
程笑榕显然是被徐源的样子吓着了,害怕地往徐知遇身后躲了躲,徐源的笑容瞬间僵住。
徐知遇拨开徐源的手,“二弟,还请自重。”
徐源垂下手去,低着头侧开身子给他们让路,徐知遇来着程笑榕大步离开,他恨恨地握紧拳头在徐知遇身后比划了几下。
小厮阿浩听见这边有动静急匆匆地赶过来,“二少爷,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呀?还被大少爷撞见,这要是他告到老太爷那儿你又免不了挨罚了!”
徐源咬紧牙关,“老子不怕他!不就仗着自己是个嫡子吗,看着老子迟早弄死你!”
阿浩赶紧去捂他的嘴,“小祖宗你可得小声点!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啊!”
徐源拨开阿浩的手,又愤恨地看了徐知遇的背影一眼。“不过,他身边那位小美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刚才她撞进老子怀里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趁机抱上一抱。”
阿浩道:“我说祖宗你可就别想了,那是洛亲王家的郡主,和大少爷是定了亲的。这不,洛亲王正在前厅和大老爷商量婚期呢。”
“定亲?!”徐源高喊,“怎么好处都让徐知遇给捞去了!他凭什么能娶郡主!”
阿浩推搡着徐源返回祠堂,“听说是皇后的意思。祖宗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回去吧!”
徐源推开他,“皇后,皇后怎么了,我就不信我没有法子让这桩亲事给黄了。”
*
程笑榕换上徐言兮的衣裳不久,高清晚就带着洛亲王妃来了白栀院,女眷们说话徐知遇也不好久留,只得悻悻地返回前厅去见洛亲王。
洛亲王妃问过徐言兮的伤势,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还和高清晚看玩笑说自己若是再有一个儿子就好,一定要让徐言兮嫁到亲王府做儿媳。
高清晚一提到徐言兮的婚事又止不住和洛亲王多聊了几句,说什么忙完徐知遇的婚事就该操心徐言兮了,自己和徐修远也正给她物色着如意郎君呢,还让洛亲王妃觉得有合适的也替她们留意留意,听得徐言兮好一阵无语。
送走洛亲王一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徐言兮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等着甘棠为她准备吃食,修竹心事重重地从外头走进来,徐言兮见她脸色不对,便问她怎么了。
修竹道,“奴婢方才去夫人院里送东西,听见祠堂那边有下人低声耳语,奴婢就顺道听了几耳朵。”
徐言兮笑道:“你又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修竹还是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瞎说的,但是奴婢听了觉得很是担心。他们说,听见二少爷说迟早要把咱们大少爷的婚事搅黄,还说了一些对郡主很不敬的话…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听错了。”
徐言兮手上的动作一滞,没有接修竹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们没有听错,徐源八成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想起除夕之夜徐源看向徐知遇的那一眼,或许他早就想对徐知遇做些是什么了。
徐言兮叮嘱修竹不要向其他人提起此事,日后的事情她自有安排。
夜里,徐言兮让两个丫鬟找来丝线说是要为徐修远和徐知遇做一对剑穗。
徐修远在北境呆了一年,佩剑上的穗子早就坏了。徐知遇的剑穗还是程笑榕上次送他的,他十分爱惜保存得犹如新做的一般。
不过徐言兮还是想为自己大哥做一个,听说徐修远和洛亲王已经敲定了婚期,她很快就要多一位嫂嫂了,以后怕也没机会再为大哥做上一个剑穗了。
徐言兮在烛火下做到很晚,两个丫头跟在边上帮忙不停地打瞌睡,徐言兮心下不忍就让她们先下去休息了。
手中的剑穗还剩最后一个结便完成了,徐言兮低着头绞着丝线,她很少有机会做这些个玩意,手艺还不算精湛,所以做得格外小心翼翼。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徐言兮满意地将穗子拿起想放在光亮出观赏观赏,却不想一抬头对面竟然坐着顾浥沉!